“他說明天才能取到鎖匙,不過,你也不能立刻搬進去,起碼應該買點東西,日用品,簡單的傢俱,還有廚房用具,我看,你最快到明天才能搬進去。”
“明天才能搬進去,我今晚怎麼辦?”安娜憂慮地說。“今晚暫時住在酒店,委屈一晚沒關係。看樣子,你還要請一個傭人,因為,你一向不慣做家務,又何況,你現在有了孩子,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請傭人?”安娜皺了皺眉頭:“我一共只有一萬一千元,要居住,又要吃飯,而且,孩子出世又要錢,如果再請一個傭人,恐怕我的錢很快就會用光了。”
“你的哥哥不是說過,你需要錢用,隨時告訴他們?”“他們是這樣說過的?但是,我不想再回去向他們要錢了。我已經在家中無立足之地,還怎麼好去拿錢?我準備等孩子出世之後,我自己找事做,維持生活。”
“暫時你還不可以出外做事。錢是要用的,你如果不夠錢用,我每個月幫助你好了。傭人還是要請,你一個人料理不了一個家,而且,你也不適合勞動。”
“我用你的錢,更加沒有理由,你肯這樣幫助我,我已經非常感激了,等孩子快要出世的時候,再另外打算吧!謝謝你了!”
“你吃飽了沒有?如果吃飽了,我就送你去找酒店,明天一早,我再陪你去看房子和買東酉。”潘偉烈問道:“你一個人住酒店怕不怕,如果你認為不方便,那麼,到我家裡去住一晚吧!”
“我不想去打擾你的家人,我還是住酒店好了,一間高階點的酒店,只要不到房外走動,我看是沒有關係的。”
潘偉烈送安娜找到酒店,然後自己回家去。他看見明珠,也沒有把安娜的事告訴她,因為,他不想讓安娜的醜事傳出去,所以,他要代守秘密。
第二天,高夫人就病倒了。高夫人是長青樹,很少生病,這一次,她為了安娜,又傷心,又生氣。一夜之間,就氣出病來了。安妮知道母親生病,連忙回來探望,又知道安娜的事,她大為惋惜地說:“我早就勸她不要和姓史的來往,她又不肯聽話。唉!也真難為她,一個人年紀輕輕,又嬌養慣了,怎樣在外生活?其實,她應該去找我,我和她是親姐妹,我一定會照顧她的。”
“昨天潘家的孩子曾經把她送回來,說她在路上暈倒,現在,連姓潘的也沒有訊息,也不知道安娜是不是出事了。”高夫人不由得又擔心起來。
“她有孩子,可能又受了刺激,一個人在路上,是很危險的,這孩子也真是,她為什麼不去找我?”安妮還是嘆氣搖頭:“媽媽,要不要派人出外找找她,或者登一份報紙,叫她立刻回來。”
“不要,千萬不要,我把她趕出去,就不會容許她回來,不過我難免會想起她罷了,你們千萬不要找她。”
安妮本來想勸母親不要這樣固執,不過,高夫人的脾氣,她並非不知道,她下了命令,誰也不能改變。別說安娜,任何一個人,也不可能勸轉她。
安妮沒有辦法,她只有暗中查訪,本來,她想去找潘偉烈,可是,又覺得不方便。
潘偉烈向來同情弱小,對於安娜,他是無限同情,所以他差不多每一天都去看安娜一次。最初,安娜不肯請傭人,但是,潘偉烈堅持要請,他把家中的老傭人,介紹一個給安娜,每月工錢三百五十元。
安娜嬌生慣養,當然不能沒有傭人侍候。但是,每月支出太大,安娜漸漸感到手上錢不夠用,她希望出外找點事情做。雖然,她還未中學畢業,不能賺許多錢,可是,憑她年輕貌美,一個月賺幾百元,相信不會困難。這一點錢,起碼可以支付工人的工錢,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不敢和潘偉烈商量這件事,因為,她知道潘偉烈必然會反對。潘偉烈說過要絕對支援她,但是,她卻不想這樣做。她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