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毫不猶豫的朝她鄭重的叩了一個響頭,離憂見狀也不再阻攔,只是等那頭一叩完,便連忙用力將人給拉了起來:“好了,好了,這謝也謝了,快上去躺著休息一會吧,你這還沒完全好利索呢”
幾人這會才連忙過來扶著二丫上去坐好,折騰了半天總算是不再如之前那般凝重,臉上紛紛帶上了輕快的笑意,如同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鬆了口氣。
反倒是離憂,心頭卻愈發變得沉甸甸的,好在綠珠幾人也得各自去忙各自的,再加上二丫身子才剛才好,因此幾人又聊了幾句後便都各自散了去,不影響二丫休息。
說是休息,其實離憂心中也清楚,畢竟不是主子的命,鄭府雖待下人算不錯,可卻也不能整天養閒人。
出了灑掃房,綠珠便告訴她,趙家媳婦之前已經來過了,說是既然沒死那就得幹活,語氣難聽極了。倒是鄭夫人還算仁慈,派人來說讓二丫可以再休息個兩天,趙家媳婦這才沒吭聲的。
離憂也沒多說,只是叮囑綠珠幾人好生照顧,過兩天就算開始幹活了也幫忙勻掉一些,好歹還是別讓她太累著了。綠珠幾人自是點頭,都是這麼多年的小姐妹了,自是應該的。
與綠珠她們分開後,離憂站在原地想了想,見這會索性無事,便掉頭往江一鳴那兒走去。
這個時候去拾兒總是不在,她徑直敲門進了書房,卻看到江一鳴正坐在第一排書架前的地面上,半靠在那裡看書,陽光從窗眼內灑進,映在他的身上,看上去格外的寧靜。
“去看過二丫了?”合上書,江一鳴抬頭看向離憂,像是早就知道這會她會過來一般。
離憂點了點頭,隨意的跟著往地上一坐,已經入秋,若不是墊著地毯,這般坐著還真是有些陰涼。
“先前孟大夫讓人帶信過來,說是二丫執意不肯再呆在那裡休養,因此便只好讓她回來了,不過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這幾天只要不怎麼累著就行了。”江一鳴繼續說明著二丫的情況,頓了頓卻見離憂只是坐在那裡打量他,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他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笑著道:“怎麼進來到現在一聲也不吭?”
離憂微微搖了搖頭,雙手抱住膝蓋,將下巴靠了上去,終於出聲道:“沒事,就是突然覺得不想說話,只想這麼靜靜的待著,看著你,聽你說話。”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同時又帶著淡淡的嘆息,像只慵懶的貓,扔掉了往日身上的種種負擔,只剩下最為簡單的想法。
不可否認,二丫剛才那一叩首讓她的心久久無法平靜,人生無常,誰又知道日後的自己又會怎麼樣。她與二丫一樣,同樣都是孤身一人,同樣都處在這社會的最底層,誰又能知道日後她是否能夠如此幸運的在正確的時間遇到那個值得她去叩首拜謝之人。
直到進了這間書房,見到江一鳴的瞬間,她的心才變得無比寧和,所有的感觸都漸漸平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安全感慢慢在心底升起。
“不想說話就不說。”江一鳴邊說邊起身走到書桌旁,從上面端來兩碟糕點,還有一杯茶放到離憂面前。
他再次坐了下來,拿起剛才放在一旁的書說道:“吃點東西吧,我給你讀書聽。”
說著,他什麼也不再說,隨意翻開其中一頁,用異常舒緩的語調一句句地讀了起來。
離憂淡淡一笑,沒有任何負擔地享受著此時的特級招待,碟子裡的糕點又香又軟,放入口中甜而不膩,杯中清茶溫度適中,細細品來唇齒留香。還有江一鳴那帶著磁性的嗓音如同美妙的音符一般,不斷在耳畔響起,在腦海流淌,感覺好到了極點。
她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心底深處亦是從所未有的平靜,江一鳴的聲音如同帶著魔力一般讓她寧靜無比。
再次睜開眼時,離憂竟發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