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麼叫揭人短處了,這李婆子看上去一副慈眉善目的好好人樣,可聽她問的這些話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說不定還比不上那成日板著臉的張婆子。
“回嬤嬤,離憂自幼喪父,家中只有母親一位親人,前不久母親也撒手而去,離憂沒什麼親戚可以依靠,幸好能有機會進鄭府當差,因著鄭府,才能夠像模象樣的活下去,離憂實在感激不盡。”
說實話,關於她這原身子主人的家事,她還真是不太清楚,剛穿過來時,這身體才十一歲,除了一個長年患病的漂亮孃親外,什麼都沒有。
不過那患病孃親看上去倒不像是普通人家養大的,家庭主婦應該會的東西基本都不太會,折騰了這麼多年也只是能料理最簡單的家務。至於琴棋書畫反倒是樣樣精通,當然這些外人卻並不知曉。
離憂這兩年從孃親那裡學了不少的東西,不過也足足當了兩年孝順的女兒,料理家務,買藥煎藥親手照顧著。
她從來也沒聽孃親提起過本尊父親的事,也沒有見過什麼親戚朋友來往過,更不知道這一家子之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也很好奇什麼事也沒幹的孃親這麼些年來到底是哪裡來的銀子買藥買糧食,試探性地問過一次無果後也不再追問。
直到孃親突然停止服藥,她才漸漸意識到這個家是真正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後來沒過多久,孃親也過世了,而她只好另謀生路。
“哎呀,這說起來還真是個可憐的孩子!”聽到離憂的話,李嬤嬤嘖嘖地說了一句,隨後便也不再提問。
張嬤嬤卻一直沒什麼反應,仍就板著那副臉,絲毫不關心這些,只是見李嬤嬤沒再問了,這才抬步走到下一個小丫環面前,繼續著模式化地詢問。
很快,兩個嬤嬤便已經將眼前二十個小丫頭逐個地巡視了一遍,心中也對她們有了個大致地瞭解,暗道還真算是些不錯的苗子。
小丫環們一個個雖不時好奇的左看右看,卻多少還知道些規矩,也沒有人交頭接耳亂出聲說什麼。一個個長得也不錯,最少看上去讓人覺得很是舒服。
不過,這些放在她們眼中都是些再正常不過的要求了,畢竟鄭府可不像那些小門小戶,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進得來的。
兩個婆子回到了院子前面,相互對視了一眼後便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緊接著那個又矮又瘦的張婆子便清了清嗓子率先朝著眾人出聲了。
張婆子所說之言倒也不多,無非就是正式地介紹了一下她與李婆子的身份,說是從現在起由她們負責頭二天的規矩教導。三天後,她們會根據小丫環們各自表現,擇優將其分配到各房少爺小姐屋裡去當差。而表現最差的幾人則會安排到廚房、洗衣房、灑掃雜事房裡去做粗使丫頭,補充那些地方的人手。
幾句話下來,沒一句是浪費的,語氣也生硬得很,可一說完,特別是最後一句更是讓這些小丫頭一個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腰桿也更直了,人也更起勁了,生怕給兩個嬤嬤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發配去做粗使丫頭。
兩個婆子一見這話起效果了,很是滿意,而李婆子則笑吟吟地補充了一句,鄭家從來不會虧待下人,只要好好當差,日後升成三等丫環那是指日可待,若是能做到一等丫環,那可比一些小戶人家的小姐還來得強。
此話一落下,更是讓那些小丫頭一個個滿懷希望,臉上的神情再次雀躍了起來。這一小會的功夫,兩個婆子三言兩語便成功地收住了小丫環們的心,雙簧喝得實在是高明。
而離憂自然沒有其他人那麼明顯的擔心與歡喜,對她來說做粗使丫頭比起去侍候那些公子、小姐更稱她的心。最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了,不用擔心做錯什麼事惹怒了主子,雖然苦一些、累一些,但同樣也省心一樣。
當然這做粗使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