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又喊了一聲,卻有些不敢再問下去。心中頓時閃這萬千想法,隱隱竟感覺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禍事。否則的話江父這樣的人為何會變得如此模樣。
好一會,江父這才長長地嘆了口氣,強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如同下了決心一般朝離憂說道:“孩子,今日為父過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不過,一會不論你聽到什麼,都得答應為父,萬事以自己的身子,以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考慮,千萬不要太過激動,萬事看開一些,好嗎?”
“父親,到底是什麼事?”離憂聽到這些,更是心中一沉,那種不好的預感籠罩著她的全身,那樣的壓抑感讓她幾乎有些透不過去來。
江父雙眼一紅,末及出聲,眼眶已經不太受控制地泛出點點淚光,而後他很是費力地朝離憂說道:“剛才,有官差去府中找我,說是在京城郊外被堵的官道處挖出了幾個不幸被滑坡掩埋了的人,有人認出其中一人正是咱們家京城錢莊大掌櫃……”
“什麼”離憂一聽,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停下來了,那錢莊大掌櫃不是半個月前隨江一鳴一併去雲洲解決雲洲事務的其中一人嗎?
離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說來,江一鳴,江一鳴豈不是也……她不敢再往下想,臉色頓時慘白無比,而一旁的劉姑姑與綠珠等人聽到後亦是驚恐萬分,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不可能,一鳴怎麼可能……父親,他們一定認錯人了,一定是認錯人了”離憂面色慘白,下意識地說道:“絕對不可能是他們,不可能”
江父見狀,忍下心繼續說道:“官府的人說了,應該不可能認錯人,從大掌櫃身旁也找出了我們江家的標記,所以是錯不了的。”
“一鳴,一鳴,那一鳴呢?”離憂的聲音幾乎快抖得不成樣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一鳴是不是也已經遇害了?
“官差說,暫時還沒有看到一鳴的遺體,不過估計是還沒來得及挖出來,還說,讓我們過去親自去確認一下。已經挖出來的那些應該都是咱們江家的人,都是跟著一鳴去雲洲的人馬。”說到這,江父已經老淚縱橫,這個時候他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離憂,自己這心都已經碎得不成樣了。
江一鳴出事那簡直就是晴天霹靂,這麼多年來,江父一直都在心中以江一鳴為精神支柱,哪怕不能夠相認,哪怕不能夠承歡膝下,可是,只要只要他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的某一個地方,他都充滿了希望。
可如今,如今才與江一鳴相認這麼短的時間,才剛剛化解開父子之間的誤會,才剛剛嘗試到親情骨肉的幸福,卻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沒想到之前還鮮活的一個孩子,如今竟然已經遇難離去,讓他這個白髮人來送那個可憐的黑髮人。
如果可以的話,他情願代替江一鳴去死,他都活了這麼多年了,死了也不足惜,可那孩子才二十多歲,才剛剛成親,馬上就要為人父,卻偏偏在這樣的時候遇到這樣的天災,這到底是為什麼呀,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安排,為什麼好好的一個孩子,心地那麼好偏偏要這麼早的離開人間。
早知道的話,當初他怎麼也不會讓那孩子去雲洲,早知道的話他就自己去,自己去代替那可憐的孩子了。如今這可憐的孩子走了,留下心愛的妻子還有還沒得及出世見上一面的孩子,老天怎麼可以這般狠心。
離憂聽到江父再一次確認的話,整個人頓時如同被抽乾了力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此時此刻,她的大腦除了江一鳴那寵溺含笑的面孔以外,再無他物,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就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無聲無息地不斷滑落。
一個鮮活的人轉眼間卻被告知已經遇難,被告知已經離開了這個人世,她接受不了,無法接受,完完全全無法接受。她不敢相信這一切,不敢相信聽到一切,她只知道江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