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希望的是,美知能夠像從前那樣在他面前直白地發洩她的情緒,而不是現在這樣,一言不發,只是平靜地看著他,什麼也不做。
但他不能。
宿儺從來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他在看到那根細鏈的時候早已怒火中燒了,如果不是知道咒靈並沒有x器官……他抓住那根鏈子猛地一扯,繞在自己手掌上,彷彿像個普通兄長一般低啞著嗓子詢問她:「他欺負你了嗎?」
這句話,聽起來格外有歧義。
這倒是第一次宿儺如此正常地和她說話,好像兩個人之前的那些矛盾在現在都不值得一提了,美知此刻才像是有依靠般,委屈地靠在他懷裡,把自己的被針扎到的手指給他看,「疼。」
指腹上被針扎出了不少小紅點,宿儺單手抱著她,另一隻手則是抓著她的手腕低頭仔細檢視,他將能夠修復傷口的反轉術式用在她身上,那一點微小的傷口瞬間就不見了。
宿儺嗤笑一聲,「嬌氣鬼。」
美知的嬌氣,他是一直都知道的,當他看到真人將那個布娃娃放在床頭時,不亞於野獸發現有一隻不知死活的鬣狗跑到他的領地裡撒了一泡尿挑釁。
對於千年前在咒術界一戰成名的詛咒之王而言,即使挑釁者是一隻不起眼的螞蟻,能夠輕易被他捏死,他並沒有如此大度,會因為不屑一顧而放過他。
他很快就聯想到這是美知縫製那個娃娃造成的結果,他不會安慰人,「千年了,你的手藝毫無長進,美知。」
現在他心情好,美知自然也知道軟下態度給他順毛是最好的辦法,她也不反駁,只是耷拉著眼尾看著自己完好無缺的手指,不情願地說:「那是他強迫我縫的,自然不怎麼樣。」
【親情度:46點】
聽出了話外之音,兩面宿儺挑眉,笑起來的時候露出雪白鋒利的犬齒:「做得很好。」
他難得一次的誇獎讓美知都有些心跳加速,好似被至高無上的皇帝嘉獎般的錯覺。
目中無人的詛咒之王懷裡抱著一個女孩子走出去,格外親暱地和她說話,好像是為之前做的事道歉一般,在她耳邊說道:「我把他紮成刺蝟,給美知出出氣。」
因為真人讓她縫製娃娃紮了手,所以把他紮成刺蝟,很合理。
他就像是一個殺人於無形的劊子手,拉著剛學會走路的孩子,教她如何握住刀,朝著敵人揮舞過去。
兩面宿儺抱著她的話,就不方便揍人了。
他脫下鞋子,像抱孩子一樣的姿勢兩手抱住她的細腰,讓她光著的腳落入他的運動鞋裡,這樣就不會弄髒了。
他活動著脖子,裡梅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那是美知從未見過的著急神色,竟然有一天能看到冷靜如他居然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白髮少女幾乎是衝過來的,耳邊的白色短髮吹至腦後,她身上的袈裟都飄舞著,而下一秒,裡梅就停在相隔美知二十厘米的地方,上下打量著她是否有受傷的痕跡。
「我沒事,你看。」美知轉了個圈給他看,只不過穿著寬大的運動鞋走起來格外不方便,笨拙地像是一隻企鵝行走的樣子。
而另一頭,正在把真人按在地上揍的宿儺忘我地抓著人砸來砸去,明顯能更快地解決掉面前這個人,偏偏折磨一般,就是不給個痛快,倒是另一頭和花御打起來的夏油傑看到美知安然無恙,下手自然也狠了起來。
太浪費時間了,在這裡。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漏瑚站在兩面宿儺身後,他的模樣就像腦袋上長了一個火山,身材矮小,臉上只長了一個佔據半張臉的眼睛。
「領域展開——」
他突然開口,「蓋棺鐵圍山!」
下一秒,兩面宿儺就被拉入了漏瑚的領域之中,從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