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見承平依舊倔得不肯低頭,冷笑一聲:「當然是放在你找不到的地方了。」
門口站著兩個陌生的武士,在看到人見伊春做了一個手勢後開始在四周尋找了起來,而人見伊春什麼也不說,冰冷的刀貼在他人見承平的脖子上拍了拍,威脅般又收回了刀。
他信步走出房屋,站在那叢繡球花前負手在身後,似乎陷入了什麼回憶而望著那座鞦韆出神。
人見承平不經意地給府中一個侍女眼神,也不站起來了,就坐在那矮桌旁戲玩那些被揉碎的花瓣,一副任由人見伊春尋找的輕鬆模樣。
而被眾人擔心著的當事人正窩在那叢繡球花糊裡糊塗地閉目睡覺,最近這幾天,她總是覺得睡不夠似的,原本只想著出來摘花,結果花香濃鬱吸引著她鑽了進去,或許是人見伊春牢牢記住美知曾經在花叢裡睡覺的事,特意吩咐了花匠在中央留出一片草地來,一個可供成人大小的地方像神秘的基地一樣,一個正好讓美知有了歇腳的地方。
中央特意用劈細的竹條拱起一個通道,這樣就算那些花枝沉重不起花的重量垂落下來,也不會佔據那片空地,而人躺在裡面可以透過頭頂被鮮艷絢麗的花朵看到湛藍的天空,說起來還有些浪漫。
而如今花繁茂盛,一大片的繡球花將那個通道顯露出來的竹條完全遮掩,即使是站得很近,也根本不會發現裡面還藏了一個人。
美知甚至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她微狹著眼往外慢慢挪動著,打了個呵欠,身上的衣裙早已被她毫無章法地在草地裡滾動而皺的不成樣子,但這依舊無損她的美貌。
而站在那花叢近的一個侍女在發現身側的動靜後望過去時,剎那間睜大了眼睛,她沒忍住發出短促而急的聲響,而原本站在侍女前方不遠處的人見伊春偏過頭,不再盯著那鞦韆看了。
人見承平很快也發現了花叢裡的動靜,他握緊拳直起上半身往那個侍女身上看,而從他這個角度恰巧能看到美知從花叢裡伸出來的雪白小手,他不自覺地睜大了眼睛,就連呼吸也小心翼翼了起來。
千萬……
千萬不要出來……
原本還以為不知道跑到哪去的美知居然離他們如此之近,這種感覺不亞於剛剛經歷了一場高空墜落又落入冰冷的海水之中,整個人虛脫又強撐著。
美知歪著頭仔細看了一會那個侍女驚慌的樣子,剛想說話,身後傳來有人踩在草地上的聲響,而那道許久未能聽到的聲音也傳到了她的耳中。
「你叫什麼?」
美知的動作一下子就停頓了,好像點到了某個穴位上,她不敢動,害怕自己會造出什麼聲響吸引到人見伊春的注意,但如果她不動,又擔心他再走過來就會發現她在這裡。
而站在花叢旁的侍女似乎是被人見伊春的氣勢壓制到了,顫抖著跪了下來,額頭貼在草地上不敢動彈:「是,是有個蟲子爬到我腳上……請大人原諒奴的失態……」
美知在儘可能地往後退回花叢之中,而因為侍女的話,人見伊春意料之中地停下了腳步,而那種距離,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就能看到美知還未來得及退回去的手。
人見承平將全部過程看得尤為仔細,在看到美知將手完全縮回去之後才真的鬆了一口氣。
為了避免這次也被人見伊春發現自己的失態,他垂下眼睛不再看那裡的狀況,然後撐起身體站了起來。
他的動靜不小,而人見伊春的下屬遲遲未歸,人見承平示意的那個侍女也沒有回來稟告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他們現在完全就是心理戰術了,只要有一個人退後一步,或者露出類似急躁的神色,就能一決輸贏。
但是,現在他們兩個都沒有表現出什麼,只是——
很明顯,人見伊春離美知太近了,那是基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