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職務了。
漢室九卿中,油水最肥的,就是內史。
旁的不說,身為內史,只要輕輕抬抬指頭,就能撈到幾千萬甚至幾萬萬的油水。
因此,打著內史主意的人,不要太多。
但,到現在為止,符合劉徹心意的人選,卻是一個也無。
“把朕逼急了,朕就將張湯從新豐調回來,去做內史丞!”劉徹心裡想著。
上次,張湯、汲黯與顏異的新豐令之爭,勝出的是張湯。
畢竟,在當親民官方面,張湯的優勢太大了。
他是關中本地人,熟悉民情風俗,同時還做過胥吏。更是基層的官宦世家出身,有著大把的人給他出謀劃策。
因此。張湯遞上來的文案貼近實際,更操縱性和實用性都非常高。
與之相比。顏異的奏疏過於強調德治,簡單得來說,就是一篇八卦文。
汲黯倒還好,就是有些迂腐。
因此,最終的勝利者是張湯。
按照劉徹本來的計劃,張湯起碼得在下面呆夠三年,才會調他回身邊。
但,假如真的遇到了內史衙門可能癱瘓的風險,劉徹自也不會墨守成規。
以張湯的資歷和官階。現在,出任內史可能有些勉強,但當個內史丞,卻是沒有壓力的。
而在漢室,丞、尉一類的副手,架空上司,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只要靠山夠硬,長史、司馬、主薄一類從臣把堂堂郡守架空了也算不得奇怪!
譬如歷史上,小豬就幹過讓內朝的尚書和郎中、侍中把整個三公九卿都架空了的事情。甚至,堂堂丞相居然都被變成了一個橡皮擦!
以劉徹目前的威望,想做出小豬那樣的事情,還不太可能。但強擰著內史衙門低頭服從,卻連話都不用說,只需要賜張湯一道‘便宜行事’的手詔就可以了。
當然。這樣做的話,就破壞遊戲規則了。不到萬不得已,實在沒有棋可以走了。劉徹不會這麼幹。
現在,以田叔的健康狀況來看,再撐個兩三年,應該還是可以的。
所以,劉徹也就揭過這個。
“陛下!”一個侍中走過來提醒劉徹:“義都尉與劇都尉來了!”
劉徹回過神來,吩咐道:“讓他們去清涼殿等著!另外,傳令下去,朕本次與兩位都尉的談話,不必記錄!”
說完這話,劉徹就走回宣室殿。
殿中,少府令岑邁依然保持著先前奏對時的模樣,恭身靜待劉徹的到來。
“岑公……”劉徹坐回龍座,問道:“少府最近半年以來的支出,請公跟朕做個簡要彙報吧!”
“諾!”岑邁恭身一拜,對於這個事情,他早有準備。
少府掌握著漢室一半以上的財政收入,以及幾乎所有的大型工程、軍械製造的專案。兩宮的日常支出,也全部是走的少府的賬目。
天子要是不關心這個,那就只能說明,天子是個不負責任的統治者。
但是,岑邁心裡清楚,少府有太多的爛賬,太多見不得光的支出。
所以,什麼事情能講,什麼事情不能講,他心裡也有數。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岑邁彙報道:“回稟陛下,自陛下登臨以來,臣與少府同僚受詔,精誠團結,開挖了‘龍首渠’,此工程至今少府支出了……”
“長安——蕭關軌道馬車工程,少府支出了……”
“陛下賞賜天下孤寡及大臣貴族諸侯,少府奉詔,支出了……”
劉徹閉著眼睛,聽著岑邁報出來的一個個巨大的開支數字,他心裡當然知道,這些數字裡面,肯定有水分。
但是,少府積弊日久,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其中關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