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出發,他在中午前便抵達了目的地。方沁白的父親看見他非常歡迎,立刻邀他進屋,又是泡茶又是送茶點的,還黏著他聊了一大堆廢話。
風允文極力掩飾不耐。打從他進門到現在已經快一個鐘頭了,沒看見方沁白出現,坐在對面的這個方爸爸並沒有替他轉達。
他的耐性是拿來對方沁白的,而不是她的父親。這麼一想,他隨即開口直接問:
“沁白呢?”
“回來以後我發現我找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比得上你,雖然你已經不是黑道人物,但是威風依然在,沒幾個能做到這樣——”
“沁白呢?能不能麻煩你請她下來?”
“但是近來我不敢在她面前提起這碼子事,你知道嗎?最近她心情不好,脾氣大得很——”
“伯父,我要見沁白,麻煩你替我喊她下來,或者我自己上樓找她!”
“你千萬不要放棄,年輕人,難得我這麼欣賞你,你一定要讓丫頭答應嫁給你,來做我的女婿——”
“伯父!”風允文忍著氣喊。
“啊?”方爸爸楞了下,又堆上一臉笑容。“有事嗎?”
“我想見沁白。”
“喔!丫頭啊?真不巧,她現在不在家裡。”
“不在?”她不在為什麼不早告訴他?難不成這位先生以為他是特地來找他聊天的?“她上哪兒去了?”風允文問。
“去找朋友,說是想散散心。”方爸爸回答。
真該死的湊巧,這麼遠來找她,她居然去串門子了。這麼一等下去不曉得要等到什麼時候,如果繼續和“伯父”談天說地,那麼等他終於見到方沁白時肯定已經是耐心盡失了。
“她說過什麼時候回來嗎?會不會回來吃午飯?”
方爸爸思索片刻,皺眉道:
“我想是不會吧!路途太遠了。”
“她朋友不住附近?”風允文也皺起眉。
“當然不是,艾咪和依蓮都住臺北。”
風允文又驅車北上,一路上咒罵聲不斷。這該死的是什麼情況?她不在,他卻和她父親聊天聊了近一。個小時?更荒謬的是他大老遠從臺北宋找來她,卻在和她父親扯了一個小時後才知道她根本不在家,而且還是去了臺北。天!讓他死了吧!何必開這種玩笑?
好,原本他是努力培養了不少耐性,這會兒已以讓她老爸耗去了一半,再開車回臺北又得耗掉一部分,到時候碰了面,可別怨他沒什麼耐性留給她。
想是這麼想,想見她的念卻越來越強烈,然而不知道老天爺故意阻撓還是怎麼的,北上這一趟路卻走得極端不順暢。
首先是高速公路發生連環大車禍,北上僅有一個車道可行,大大小小的車子從新竹回都到臺中,走走停停,時速六平均大約是十五公里左右。
風允文是飛車高手,這種腳踏車都能達到的車速令他幾乎要發瘋了,於是他想都不想便把車開上路肩,打算一有交流道就下高速公路改走省道。
再度回到時速十以上的滋味真的很棒,然而風允文只享受了幾秒鐘,便換來一張罰單和更惡劣的心情。他回到車陣當中,以“龜速”向前爬進,巴不得立刻召來一輛直升機將他拉這個苦難。
就這樣歷盡折騰,風允文再回到臺北時已是萬家燈火。他在便利商店買了包子和牛奶填填肚子,繼而便依循方爸爸給他的住址前往找尋方沁白。
方沁白和艾咪都在依蓮的住處,原因無他,只因為這裡比較完闊,還有一張大床,三個人擠一擠也還算舒適。
小方桌上有一大堆零嘴、一籃冰塊、另外還有一些罐裝啤酒,似乎這三個小女人打算以此當飲料,一起來個不醉不歸。
“今是捨命陪君子了。”依蓮遞給她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