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立刻下意識地放到冰涼的耳後,卻一聲都沒吭。
然而這一切卻被眼神一直不捨得離開她的男人看在眼裡,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個舉動,也不會被他錯過,傅勁深在她被蒸汽燙得一縮的那一瞬,心裡就像是被小刺扎似的生生疼了一下,他向來見不得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哪怕他知道那一下其實根本不痛不癢,一點事都沒有。
倚靠在辦公桌邊的男人斂了神色,一下站起身來,走到梁知身側,將她的手從耳邊拿下來握進手中,隨後仔細檢視一番,白嫩的手指頭連一點點泛紅都沒有,確實沒事,然而他仍舊在懊悔自己不該貪戀那一絲被梁知照顧的感覺。
要她照顧什麼呢,這麼笨手笨腳的,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只會惹得他心疼。
“燙著了?”他揚眉問。
男人表情因為懊悔,臉部線條有些緊繃,加之眉頭還微微皺著,整個人看起來都不那麼友善,梁知本來就緊張,這下更怕他了,下意識地否認:“沒有……”
她語氣裡的緊張還帶著些顫,傅勁深這種城府頗深的人怎麼會聽不出來,他揚揚眉,抬眸看她,少女純澈的杏眼中染著少許膽怯,不過卻不似過去那種厭惡的害怕,只是單純對他的威懾力感到不適應。
男人嘴角彎了彎,努力勾出個弧度來不讓自己嚇到她:“也沒兇你,怎麼又害怕了?”
他溫熱地手指捏了捏梁知的粉頰,軟乎乎的,手感特別好,帶著年輕少女特有的彈性。
傅勁深眼見著她的臉色從膽怯的白,漸漸染上羞怯的紅,他輕笑一聲,心下莫名寬慰許多,兩人糾纏了這麼多年,她也不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如今的心智還停留在十八,最乾淨純粹的年華,他們的未來還長,他還能寵她好久。
梁知顯然有些受不住傅勁深如此灼熱的眼神,她悄悄抬眸看看他,小心翼翼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出來,別開眼神,往旁邊的沙發上坐。
傅勁深倒是隨她去了,見她坐下,他也懶懶地坐到她的對面,只是不再讓她碰桌上這些帶著熱氣的東西。
等到他一一將保溫盒的蓋子揭好,從保溫盒的外層裡拿出筷子湯勺,一言不發細心地替她布好菜之後,才又將碗筷遞迴她手中。
整套動作下來流利熟練,像是做過千千萬萬次,梁知似乎是潛意識裡就習慣了他的照顧,雙手撐在柔軟的沙發上乖巧地等待著,等他將東西伸到面前,她只愣了一瞬,略微有些驚訝,抬頭看看他,又不好意思地低頭順手將碗筷接過。
她過去十八年的記憶中,鮮少被這樣細心地照顧,此刻在這個陌生卻又有著特殊關係的男人面前,多少都會覺得害羞不適應。
傅勁深對食物沒有多大興趣,他懶懶地坐在梁知對面,隨意地翹著二郎腿,手裡的飯菜一點未動,漫不經心地盯著埋頭吃東西的梁知看。
梁知向來臉皮薄,害羞過後就不好意思抬頭看他了,她不記得兩人的過往,也不熟悉傅勁深這個人,她對他的瞭解只來源於網上那寥寥幾字的商界奇才介紹。
知道他是乾市最大的資本集團董事,名下產業涉獵極廣,可她卻不知道自己能和他說些什麼,她只是個高中剛畢業的什麼都不懂的窮學生,於是她只好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吃著午餐,心跳卻是撲通撲通的越來越大聲。
約莫過了半晌,梁知才悄悄抬頭,傅勁深碗裡的米飯一點都沒有動的意思,她低頭望了望已經被自己吃出小坑的飯碗,突然開始不好意思起來。
今天明明是來陪他吃飯的才對。
然而哪怕中午是為了來和傅勁深一起吃飯,午餐的內容,林媽也是按照梁知喜歡的口味做的。
這三年的時間,連這個將傅勁深從小照顧到大的傭人阿姨也默默習慣了將梁知放在第一位,傅勁深對於吃的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