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香噴噴的狗糧彎腰放到地上,球球狗腿子地衝他猛搖尾巴,哼哧哼哧吃得很歡。
“他家公子生日會,我們去搶人家風頭做什麼。”他這話說得輕飄飄,然而話語中的狂妄卻顯現得淋漓精緻。
可這話說得卻不假,不論換做什麼場合,他乾市傅少一出席,自然順理成章成為整場的焦點,甚至許多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上是去參加人家的生日會,暗地裡還不就想攀一攀他這層關係。
周靖航跟在一旁,倒也覺得去不去的無所謂,他家老頭和那林家老先生算得上有交情,這次的話是幫他家老頭子帶的,話已經帶到,傅勁深去不去就由不得他了。
“你爸最近還讓你去非洲挖礦?”傅勁深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楚舊聽著突然笑了:“讓讓讓,他爸成天喊呢。”
乾市傅少有情有義,念在他上回替自己換車的時候動作利索沒耽誤事,心裡知道是他爹安排他過來,怎麼說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倒不至於害得他被送非洲去。
“林家手裡頭那幾塊地,是不是靠著乾市邊上的海域?”
他記得先前梁知晚飯後散步的時候隨口提過,要是什麼時候飯後能在海邊一起散步,光著腳踩著細軟的泥沙,海浪一波一波打上腳踝,那種感覺一定特別舒服。
她只是隨口說,他便死死記在心裡。
想著若是那塊地不錯,替她在那弄個小別院也不錯,等她放假就能帶著人過去住上一陣子,她心裡期盼的海邊散步也能輕鬆實現。
他一手拿著個精緻的長勾花灑,慢悠悠地站在梁知的小菜地邊上,紅黑的泥地裡,有幾棵小菜苗已經穿破土壤,冒出了細嫩的芽,男人在上方灑著水,那小苗在陽光下被剔透的水珠澆灌得輕輕地點著小腦袋,周靖航哪裡見過這個叱吒商界的男人親手幹過這樣接地氣的事,此刻看得出神,差點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楚舊踹了踹這傻逼一腳,他反應過來,“昂”了一聲,立馬順勢開口:“沒錯沒錯,幾片最乾淨最漂亮的都沿著岸呢,怎麼著深哥?有點興趣?生日會就辦在小夜灣啊。”
小夜灣在乾市的地位,簡直可以說得上是有錢人的天堂,都是上流社會的人砸錢如流水的地方,老闆也混過大場面,知道怎麼做才能順這些富家子弟的心意,因而除了晚間奢靡的娛樂會所,也承接不少高檔宴會,不少二世祖喜歡把場子辦在這處,砸錢能真正砸出些切合實際的服務來,能讓大家都開心。
“小夜灣不去。”傅勁深聽見小夜灣這地方就下意識地皺起眉頭,他倒是沒覺得這地兒有什麼,然而梁知對這地方印象不好,哪怕他知道自己只是去個正正經經的生日會,可他總擔心她知道了會偷著難過。
他哪裡捨得她胡思亂想自己難過,因而索性不再去這些地方,無論公事私事。
周靖航眉毛揚了揚,嘖,深哥這也太潔身自好了,未來大嫂難不成學散打的?能讓乾市傅少自覺遠離一切不良場所,這要換做從前,他想都不敢想。
周靖航扯了扯嘴角,張嘴立馬替林家做了主:“地點能換,只要你賞臉願意去,就是讓他們把宴會辦到月球上,老先生也樂此不疲。”
傅勁深沒吭聲,但周靖航知道他是默許了。
週五迎新晚會開場的時候,梁知沒見到傅勁深坐在自己給他那張票的位置上,她一直在往後面看,人頭攢動,黑暗中,根本見不著那熟悉的人影。
芭蕾還沒出場,前排貴賓席的位置也一直空著,好多領導班子竊竊私語,說這大人物果然任性,說來的時候弄得大家戰戰兢兢,臨了又不見人影,不過大多數人鬆了一口氣,沒來也好,至少沒有出錯的機會了。
就在大家都徹底放鬆的時候,表演系一排穿著純白芭蕾舞裙的小天鵝墊著腳尖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