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子,小心翼翼地繞著麗人走了兩圈,每走一步就是鑽心的疼痛,可他還是忍了下來。
門口站著的肖餘生不忍再看,強忍著別過臉。
月悉華連忙拉住他,顫聲道:“不要再走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好了,可是還沒有好全不是,你要安心在這裡養傷,早早康復便能早回京城。如果等你好了我還沒有過來接你,你就自己回去找我,好嗎?”
她像是哄孩子一樣拍拍王強的手背,溫柔地輕笑。
可是王強執拗起來軟硬不吃,非要跟她一起回京不成,嚷著說:“悉華要是不帶我回去,我就是爬也要爬回去。”
他虎目一蹬,氣勢洶洶的樣子還頗有幾分威勢。
有那麼一股子大將風範。肖餘生雙眸眯起,神色驚訝。
月悉華好笑地搖頭,空茫的眸中已經溢位晶瑩的淚水:“怎麼不聽話呢,你不是還想學我的拳法嗎?等你傷養好了我就教你,你若是非要跟我回去,我可什麼也不教了。”
“不教我也要回……”王強還想爭辯,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他雙眼一閉,身子向後跌倒,正跌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肖餘生懷裡。
原來,是被肖餘生一掌拍暈了過去。
“強子?!強子你怎麼了?”月悉華看不到眼前所發生的事,只聽他話說一半便沒了聲音,嚇得慌忙站了起來就伸臂往前摸索。
後面有人
肖餘生微微一笑,嘆道:“沒事,他被我拍暈了,我會照顧他的,你放心,保證下次見面的時候他又是那個活蹦亂跳的強子。”
“如此,真好。”麗人輕鬆地笑了,有肖餘生的照顧,她放心。即便王強醒來之後鬧兩聲,可肖餘生不是旁人,自有千百種方法讓他成長。
出行這天,萬里晴空一望無雲,金黃色的陽光灑落在地,映照得邊關數百里的土地上碧草青青,百花旖旎。
那一萬精銳部隊被楚懷昀化整為零先行從各條不同的路離開,他們三人盛了馬車帶著十來個守衛緩緩行在官道上。
馬車顛簸,月悉華無奈地不斷挪動身子,不禁再一次惱恨這雙失明的雙眼,如果不是因為這雙眼她也不會乘馬車,更不會走得這麼慢,平白多受了這些顛簸之苦。
到驛站休息的時候,她已經累得渾身虛脫,馬車可以短坐,晃晃悠悠得還有幾分悠閒的情調,可是最不適合長途跋涉,坐得久了只覺得渾身像是要被顛散架了一樣,痠疼地厲害。
當把接近昏倒的月悉華從車上抱下來的時候,楚懷昀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有多麼的失誤,等第二天再上路時便棄了馬車,抱著月悉華騎馬,好在他身下的馬兒是千里良駒,即使馱兩個人也不顯得吃力。如此一來,隊伍行走的速度快了許多。
“三哥,今天走的快了些,咱們錯過了借宿的地方,估計今晚要露宿山野了。”楚懷則勒住馬韁,策馬行到楚懷昀面前,微微一笑。
許久沒見他這樣笑過,楚懷昀只覺得霎時彷彿回到了小時候,也柔和地笑道:“徹夜趕路悉華會吃不消,就在這林中休息吧,明日就能到滄州了,過了滄州里京城也不過三天路程。”
正要下令就地休整,忽的隨行的一個身材瘦小的衛兵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王爺,不如咱們藉著傍晚再往前趕一段路程,小的祖籍滄州,對這附近的地形很熟悉,這片林子多有賊人出沒,如果在這裡停下只怕會有危險。”
這小個子衛兵說話吐字不太清楚,帶著濃重的家鄉話的味道,不過楚懷昀還是聽明白了,這些人都是他從親兵裡劃出來的,自然可信。
當下也不再耽擱,一行人又策馬狂奔起來,打算在天黑之前趕出這片樹林。
忽的,耳邊風聲漸強,似乎是要下雨的徵兆,沒了雙眼的月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