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翹楚原來和睿王早有淵源……
沈清苓渾身一顫,緊緊閉住眼睛,太子眼末輕輕掠過她,看向地上的女子,眸光越發沉了。
這時,一直低頭不停按壓的上官驚鴻驀然抬頭,冷星的眸熠上一層灰濃的芒,好似一隻被重重圍堵住的豹,決絕又危險,他緩緩站起,緊盯皇帝,聲音卻是輕柔,“父皇,兒子不懂你在說什麼。兒子在救翹楚,她還是能救的,兒子知道,她能救活的。什麼練箭,父皇怎麼淨說些頑笑的話。父皇是好意,卻終是擾了兒子施救。”
皇帝一怔,脫口道:“你不知道?朕還道這丫頭早便告訴了你,你才將她寵得越發不像話去。她幼年倒是討喜,套個花襖子,在你母妃的宮殿裡,滿花坳的去找那些珠子,看你來了,嚇得躲到樹後去,沒一會兒,卻又毛起膽子捏嗓子扮起你表妹來。”
上官驚鴻忽然低低笑了。
不知道?
是,他不知道。從來不知道。
他錯認了人,錯認的人從來沒有告訴他,她也從來沒有跟他說過。
寵她?
不,他沒有。從來沒有過。
水裡,他知她眼裡有示警的意味,他還沒有盡數盤桓出來,及至上來,皇帝便在湖邊,於是,他一瞬瞭然,明白了一切。
她必是看到皇帝過來了,明白了計謀。
上官驚灝必定已經開始懷疑沈清苓了,他是個陰險聰明又謹慎的人,設計一切,又過來確保一切。
是教她弄下水的罷。
否則,他不會在水裡。
將上官驚灝弄下水,真是個聰明的辦法。
在還沒有確切證據讓皇帝知道沈清苓是他的人之前,上官驚灝不能不救清苓,否則,於情於理不合。
這樣,沈清苓和郎霖鈴都能在第一時間被救上來,不會有事。
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怎麼將一個武功高強的男子推進下水?
她其實很聰明,卻為何笨到不去告訴他,她當年為他做過的事?
陪他練箭的,是她。
原來是她!
她水性好是她的事,他該去找她的。
他為何不在將郎霖鈴弄上來之後,就立刻下水去找她?
他低頭輕輕打量地上她安靜又慘敗的臉容。
她髮絲凌亂,難看的貼在臉額上,眼底的浮腫層層桓桓,左頰還微腫著,頰上一道醜陋的疤痕抓佔在那裡,沿下,嘴角破了皮。胭脂早已洗淨嫣紅。
那怎麼會是她的臉。
女子都是愛美的,那怎麼會是一張女子的臉。
他為什麼要打她?
她又為什麼還要幫他?
翹楚,你是愛我的,不過是因為我不愛你,你才會對九弟、景平示好,我那天又那般要了你,你才會想殺我。
你這就醒來,懸崖上你殺我的事,我永不再提。
我們重新開始,我把欠你的都還你。
牙關微微發顫,他咬牙忍過眼裡的突湧上來的酸澀,眸裡抿進一抹凌厲,他重新半跪到地上,一膝弓起,將她抱起來,在她耳邊低道,翹楚,會痛,忍一下。
他心疼,但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人群裡,不知誰驚呼了一聲,只見上官驚鴻雙手抱著翹楚,讓她的腹部狠狠敲撞到他的膝上——
……
黑暗昏沉裡,翹楚只覺胃腹一陣鼓脹,肩上疼痛,下腹本一下一下的疼著,突然被什麼狠力撞上,她大疼,低吟出來,胃腹的積壓湧上咽喉……
“翹妃娘娘醒了!”
這些吵擾紛繁的聲音都是誰?翹楚模模糊湖的思付著,背脊被人輕輕撫住,一道低沉又帶著心疼的聲音在耳邊說,“乖,把水都吐出來,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