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一個大城,之後將軍就能成為諸侯,不必為生計奔走,這才是聖人才子的選擇。”
說到這裡,王婉之停下問道:“勸賊為王,以前罪孽一筆勾銷,這就是聖賢幹出來的事。或許你可以為孔丘辯駁,盜蹠以前所為如同豺狼虎豹獵殺謀生,是生存本性。既是生存本性,也就無所謂好壞善惡,那又為何要勸。”
謝傅接過王婉之的故事:“盜蹠說:喜歡當面讚美別人的人,也喜歡背後毀謗他人,孔丘你所說的大城,只不過是找個限制我的工具,城再大,還能有這天下大?”
“從黃帝開始,就有了討伐和征戰,到了堯舜,又開始任命百官,商湯流放了他的君主,周王又殺了他的君主,沒有孔丘你這些規則之前,人們尚且還活的自在,但有了這些,強大欺凌弱小,反而卻成為這個天下的規矩。”
“孔丘你修習文武兩王的治國之道,整日想著教化眾生,穿著寬大的衣衫,帶著淺薄的腰帶,說著那麼宏大的言論,卻做著一些虛偽的行為。”
“現在世人所推崇的,孔丘你所推崇的,是黃帝在逐鹿征戰中流血染紅的四野,武王殺了君主,他們難道就不是大盜。”
“他們破壞仁義,盜走仁義,再重新建造仁義,這就是你孔丘口中所說的仁義。”
謝傅落子,說完這番話。
王婉之落子,接過話來:“伯夷和叔齊是人間有名的賢士,他們辭去君主的地位,卻餓死在山上。鮑焦廉潔自守,最終抱樹而亡。申徒狄勸諫國君,最後卻背石投河。介子推割肉喂晉文公,最終遭受背棄。尾生和女子相約橋下,尾生守貞抱柱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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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六人重視名節,輕視生死,只不過圖名罷了,與我盜蹠圖財圖生,又有何異。”
“人之本性,眼要顏色,耳圖聲音,鼻嘴要知氣味,志氣要得到滿足,人生再長不過百歲,除去疾病、喪失、憂患,一個月真正能笑的也就三五天。若就這四五天還不能如願開心,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人世間事也不過如此,孔丘你所說的道理,都是我盜蹠所拋棄的。”
王婉之說完,落下一子,這盤棋也勝負已分,謝傅又一次輸了。
對著謝傅輕輕說道:“眼前的禮制是百姓的禮制,王侯將相不需要禮制,規則也是百姓的規則,王侯將相不需要規則,這種由禮制而來的公平卻是最大的不公平。”
“你從貧困潦倒到權力富貴加身,不免有些迷茫,我從小生長在豪門之家,卻深諳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