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一帶的大街上,行人如織,兩旁列肆商鋪林立。
這王家是王家,也是一個完整的社會。
對於未親眼目睹的人來說,實在難以想象,就好比自家府邸之內竟有商鋪酒樓,你說奇怪不奇怪。
當然這烏衣巷一帶,南北交叉有大街二十餘條,有坊百餘數,佔地之廣闊,已經不能當做一般府邸。
這王家就是一座小城。
謝傅行走其中,不由自主的想起初月來,他與初月之間的經歷是悽苦的,充滿著悲傷的。
初月師傅,多麼想和你一起感受這份熱鬧煙火氣,你還好嗎?
瞬又想起端木慈來,相比之下,他與端木慈的生活雖然清貧,卻平淡溫暖。
端木慈師傅,你也還好嗎?
慈慈,你也還好嗎?讓你無奈遠離我,我真是愧為人夫。
男人真是混蛋,心裡總是能包容很多女人,而女人一生卻只愛一個男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扎哪一邊都很疼。
看見有一間商鋪,有小娘子進進出出,謝傅停下腳步朝招牌望去,卻是一間賣女子飾品的雜貨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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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傅走了進來,立即看花了眼,各類花花綠綠的女子飾品映入眼中,珠簪頭飾、胭脂水粉、花鈿螺黛、腰帶披帛,甚至還有小衣訶子和月形帶等比較私密的物品。
謝傅是第一次進入這種地方,幾個嘰嘰喳喳正在挑選貨物的女子看見有男人進來,一下子安靜起來,紛紛朝謝傅投來異樣的目光。
臉皮薄的小娘子立即紅著臉離開,婦人雖不至於如此靦腆,見謝傅出現趕走了她的客人,頗有幾分不悅,進門是客,倒是客氣問道:“公子,需要買些什麼?”
謝傅目光掃了一下,最後落在置放繡花鞋的架子上。
腦海裡立即浮現起初月那雙裂破的不成樣子的繡花鞋,還有端木慈那自己親手補了無數次的灰色道鞋。
嘴上喃喃道:“都有份。”
婦人問道:“什麼?”
“沒有。”
謝傅應了一聲,便走到架子前,開始挑選起鞋子來。
用手指丈量尺寸,為初月挑選了一雙湖碧繡鞋,與印象中一般顏色。
挑好之後,正想為端木慈挑選,架上卻均是花花綠綠,繡花繁複的繡鞋,就問了一句:“有道鞋嗎?”
婦人愣了一下。
謝傅又補充一句:“道姑穿的。”
婦人從旮沓處翻了翻,找出一雙灰色布鞋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問道:“這雙行嗎?”
謝傅喜道:“可以。”正符合端木慈清素氣質。
付了錢,繡鞋三百文,灰色布鞋二十文,也不知道算不算偏心。
正要離開,突然瞥見鋪內掛有成衣女裙。
一般來說,大戶人家的衣裙都是用上好綢緞量身定做的,成衣女裙在價格上要便宜一些。
當然,清貧一點的人家會自己縫製粗衣布裙。
婦人問道:“公子,要給娘子買衣裙嗎?”
謝傅點頭。
“平時娘子喜歡穿什麼顏色的,什麼款式的?”
謝傅聞言一笑,他還從來沒有看見過王婉之穿女裙的樣子,卻不知道她穿上女裙會不會多一些婀娜女人味。
只怕她現在消瘦的如同紙板,穿上這能夠展現女子優美身段的女裙,會顯得很可笑。
大概就如同一個瘦弱男子穿上女裙一般可笑吧。
想到這裡謝傅朝門口走去,突然又止住腳步,回頭朝這些漂亮的女裙望去。
婦女見謝傅猶猶豫豫的樣子,竟低聲問了一句:“公子是要自己穿嗎?”
謝傅一訝。
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