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傷口快一個月,算是在喪屍中感染率比較低的人了。”然後指了指被押著的t恤男的前胸:“他這個人真是讓人無語。明明這麼大一塊兒傷口已經開始化膿,一定要說那個是紋身。要是我是他就離南一越遠越好。這被查出來了,真是躲不開那啥的命運。”下面的話沒說完,那t恤男就開始掙扎。
一邊掙扎還一邊大喊:“我是無辜的!”
這叫聲又淒厲又絕望,但經歷過末世生死的所有人都已經把出生和死亡當成習以為常生活的事情,沒有一個人為此事抬頭一寸以上。
幾分鐘後,只聽“砰”的一聲槍響。再踱回來的就只剩下沒什麼表情計程車兵兩人了。
“呵呵。”蘇蔻忍不住輕笑一笑,搖搖頭。
而一邊一直把這一幕鬧劇看完的眾人,則有些目瞪口呆,一路上只看到自己人頭爆喪屍,喪屍吃人,這人殺人的場面還第一次見到,護兒心切的關凡晴甚至彎腰矇住了歐陽小寶的耳朵。
“你們也看到了。”蘇蔻又對大家笑了一下。畢竟到南一基地了,沒有到處是喪屍圍城的危險,連蘇蔻的表情都柔和了些許:“我還沒進門就會被吃槍子兒,就不進去啦。”
“你。。。哎。。。。我知道,也理解。”張教授拍了拍蘇蔻的肩膀。作為一個科研人員,遇到像蘇蔻這種百年不得一遇到的珍貴標本,也有過其他想法。最出格的也就是讓蘇蔻送兩罐血當做紀念,可他老婆說這事兒太猥瑣才打消念頭。不過從來沒有想過把蘇蔻的事兒告訴其他人。他做了幾十年實驗,太明白實驗室是怎麼回事。要是蘇蔻在南一基地被逮了,被殺可能性很小,但被關在實驗室裡,一日三餐的科學餵養,從此失去自由失去一切的可能性極大。
他怎麼可能這麼對待一個把自己和妻子救出生天的女孩兒?他早就決定封住自己的嘴,從南市到南一基地這一路的所見所聞都變成最心底的秘密,不給蘇蔻造成任何影響。
“行,我陪你。”一向最支援蘇蔻的永遠是談元凱,他沒問她要去哪兒,幹什麼,卻全然的相信她,跟著她,保護她。
“你不進去怎麼找回你失去的記憶?”蘇蔻就是見不得談元凱為了她放棄這些那些利益,有些著急:“你到南一基地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怕你一個人危險。”談元凱倒是回答得輕描淡寫:“再說,我也算是星極島的通緝犯吧。第一條,私用大型手術裝置;第二條,私自駕駛小型飛機;第三條,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離開星極島。你算算我這多少條罪狀了。被人抓住,也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那你真不去裡面了?”
談元凱埋下頭,低頭低聲對蘇蔻說:“會,但不是現在。”
大概這兩人神神秘秘的對話給了餘下三人信心,離別就顯得沒那麼的糾結和感傷。蘇蔻和張夫人擁抱的時候,她出人意表的對蘇蔻說:“槐樹下第三個視窗。”最後還對她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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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蔻唸叨著這句話,看著那三人推著嬰兒車,魚貫而入“南一基地”,雖然也使勁的和他們揮著手,笑容滿面,但心中的依依不捨還是越來越濃。
上一世的末世,她沒有得到過任何人的幫助,也不期望任何人幫助她。而這一世,好像有越來越多種類的情感把她包裹住,讓她有理由為了人類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她覺得能把張啟明毫髮無損的帶回南一基地,這對於自己,對於華夏國來說,算是一件大得不得了的大好事兒。蘇蔻,以張啟明的能力,不日之內治療喪屍咬傷的解藥就會出現。
只是,之前歐陽小寶和她揮手道別時那個略帶有意味的笑容,讓她有些恍惚。一個幾個月的嬰兒,什麼時候臉上就能帶著似笑非笑“你放心”的笑容?再聯想起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那群死活要抓歐陽小寶,不知道要捧回家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