躇片刻，終於抬眼望著爹爹，“爹爹……”把今天跟莫子暄的對話重複了一遍，語畢，她又加了一句，“爹爹，您想去嗎？”
爹爹略加思索才回答，“爹爹不想去。”
“為什麼？”她驚訝地看著爹爹，他難道不想過清閒富裕的日子嗎？
“女兒可以告訴爹爹——為何對此愁眉不展？”爹爹含笑反問她。
“可是……如果去了，我們就可以過上舒服的日子，爹爹也可以不必像現在那麼辛苦了呀。”
爹爹輕嘆口氣，撫了兩下她的頭髮，語氣沉重地說，“曾經，爹爹嫁給了你娘，也就圖個能過上舒心安逸的日子，可是，”他頓住，眼神飄忽越過她看向不明之處，愣神了。
她輕扯他，輕輕出聲，“爹爹。”
爹爹回過神，輕甩下頭，定下心神對上女兒的眼睛，輕鬆微笑道，“如今，爹爹覺得很知足。”
“爹爹，您想告訴女兒什麼？”雖然心中已瞭然，但她還想再確定。
“女兒啊，你已經不是有了答案了麼。”爹爹目光灼亮地看著她，“你從小就天資過人，心思晶瑩剔透，諸多事情一點就通。……如果你不是我親生的，爹爹還真不敢相信女兒只有一歲多呢。”
她立即笑靨如花地抱住爹爹的脖子蹭了蹭，近乎耍賴地倚著他，歪著頭對上他憐愛俯視她的眼神，促狹道，“爹爹是否感到與有榮焉呢？”
爹爹嗤地輕笑出聲，搖搖頭鉤指輕削下她的鼻子，“你啊～不知害臊！”
她揚起下巴輕哼，雙眼桀驁不馴，“本來就是嘛。”
爹爹沒輒地再次搖搖頭，語氣無奈地道，“你啊～”
她俏皮一笑，“爹爹難道不喜歡女兒這般麼？”
“喜歡。”爹爹擁住她的雙臂緊了緊，下巴輕擱在她的頭頂上，“無論你是什麼樣的，都是爹爹的好女兒。所以，”他鬆開她，讓自己的眼睛對上她的，“女兒儘管去做自己想要做的，爹爹會一直陪你在身邊的。”
她定定地望著爹爹半晌，才嗯了聲點點頭，心中已有了決定。
交貨日
可憐的鴨子又被一位粗魯女娃趕來趕去！
這幾天來，江天藍幾乎一有時間就去鴨棚瞅瞅，一旦發現目標，就會發出奸笑聲進去，然後又是一陣折騰過後，再得意地舉著勝利品走出來，背後，滿天飛的鴨毛中，十隻憤憤不平的失敗者不甘心地嘎嘎叫。這幾天來，它們的毛都掉得滿地都是了，再這樣下去，它們非得變成‘光鴨子’不可！
“爹爹，你看！又是兩個哦！”某人的雙眼都笑眯成彎彎的一條縫了！
爹爹嫣然一笑，轉身把木碗櫃頂上的竹簍取下，她輕手地把鴨蛋放進去。看到快裝滿的竹簍，滿意地點點頭，豐收啊豐收！哈……
莫子暄端坐著，手裡端起一杯茶，啜茶之餘，眼睛不斷望向正追著忙活的林掌櫃的江天藍，看到她頭上的兩條小辮子不斷搖晃著，竟然還拈了一根鴨毛，終於忍俊不禁，輕笑出聲。
不一會，林掌櫃過來朝莫子暄施禮，朗聲道，“莊主，屬下已備好了。”
“嗯。”莫子暄微微頷首，眼神移向欲言又止的江天藍，“藍兒有話說？”
江天藍用力一點頭。
“哦，說吧。”
“藍兒想問一下，莫姐姐欲打算如何售賣這些鴨子？”
“嗯，當然是交與林掌櫃處置了。”莫子暄一臉輕鬆地說。
“那，林掌櫃有何打算？”江天藍轉首問向林掌櫃。
“帶回‘仙客樓’。”林掌櫃微笑著回答。
一聽到仙客樓，江天藍就嘴角抽搐，那次拉肚子可就鬧得人盡皆知啊。
莫子暄和林掌櫃交換一下眼神，兩人眼底都是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