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趙與榮在兩歲那年不慎染了風寒,發了一場高燒,後來就始終體弱多病,這一直是姜佳兒心裡的痛。
劉海月也嘆了一聲,安慰她:“俗話說禍兮福所倚,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三皇子日後定當是有大造化的,姐姐不必太過憂慮了!”
姜佳兒苦笑:“什麼大造化,我不奢望,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長大,妹妹,我與你一向知心,也不怕告訴你,以榮兒這般體質,將來是絕對與皇位無緣的,陛下已經給我透了風聲了,說等榮兒成年,就會封他為王。”
劉海月不掩驚訝:“陛下真這麼說?”
這也太……不符合那位心軟多情的皇帝陛下的作風了。
姜佳兒點點頭:“其實這是我主動向陛下求的恩典,榮兒自幼體弱,我不願他將來把精力都耗費在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上面,倒不如早早替他定下來,讓他可以逍遙一生,誰也不知道陛下將來還有幾位子女要出世,也免得被他那些兄弟當成假想敵。”
劉海月道:“姐姐高瞻遠矚,我實不如也。”
姜佳兒道:“我這也是無奈之中的下策,實不相瞞,既是話已至此,我還有一樁不情之請,想要拜託妹妹。”
她說罷起身,竟是向劉海月行了個大禮。
☆、以防萬一
劉海月連忙扶住她:“姐姐莫要折殺我,有話還請直言!”
姜佳兒看著她,鄭重道:“還請妹妹對我們母子相協一二。”
劉海月也斂了笑容:“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姜佳兒道:“妹妹莫要多心,且聽我一言。如今陛下四子,二皇子生母犯了忌諱,如今縱然有王修容撫養,莫說陛下現在對他不喜,就算將來想要立他為儲,怕也是阻力重重。榮兒的身體就不必說了,他性情軟弱,也不是能做大事的料,我只盼他長壽而已。至於四皇子,小小年紀倒是聰明機靈,可聰明有餘,大氣不足,恰恰是這份小聰明讓人看不上眼。五皇子年紀雖是最小,可我觀他行事,小小年紀儼然舉止有度,進退得宜,友愛兄弟,又好學向上,虧得你調教有功,指不定日後是有大造化的……”
“姐姐慎言!”劉海月厲聲打斷她,頓了頓,又緩和了口吻,“姐姐方才也說了,誰也不知道陛下將來還有幾位子女要出世,嘉兒如今才四歲,說這些未免太早,實在當不起姐姐這等謬讚,陛下心中自有乾坤,更不是我們能夠妄議的!”
姜佳兒苦笑:“妹妹,我說這番話別無他意,妹妹無須如此謹小慎微,我在宮中人微言輕,榮兒更是不為他父皇所喜,宮中多的是攀高踩低的角色,榮兒年紀小,難免就聽了幾耳朵,他又是心思敏感的,一來二去身體又要受不了,我只是懇請妹妹庇護我們母子一二,我定當結草銜環,傾力以報!”
說罷直直跪下,劉海月攔也攔不住。
說白了,她就是在向劉海月投誠:從今往後,我們母子就跟你同一陣營,惟你馬首是瞻了。
劉海月嘆了口氣:“姐姐何必如此?”
姜佳兒道:“有件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海月道:“姐姐但說無妨。”
姜佳兒道:“妹妹可知我父親的官職。”
劉海月道:“令尊不是戶部瑞州清吏司郎中麼?”
瑞州就是瑞王的駐地,大梁有制,地方上行政劃分依次是州、府、縣,州就相當於後世的省,瑞州永州的地盤相比其它州來說都不算小,也足夠富饒,否則瑞王永王也不可能起了造反的心思。
姜佳兒點點頭,臉上不掩憂慮:“上回母親進宮的時候我聽她說,今年瑞州和永州上繳的稅賦要比往年少了將近一半,瑞州那邊說因為鬧旱災所以糧食歉收。”
劉海月微微皺眉,在農業並不發達的古代社會,旱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