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糕點往風華面前一推,輕嘆道:“風華姑娘,今天的晚膳可就是這些糕點了。那些飯菜都冷了,待會兒我讓人撤下去……真是罪過啊。”那一桌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浪費了豈不是可惜。
風華微微點頭,捏起一塊雲片糕塞在嘴裡。她那雙美眸忽然間露出詫異的光,她轉頭看著非兒,揚了揚手中的糕點。
風華她……是在說這東西好吃吧?非兒開始試著猜測風華動作中的各種意思,似乎她已經掌握到箇中要領了。
兩人又如此打著手勢閒聊了片刻,非兒見天色不早,便出聲問道:“我吩咐家丁弄些熱水過來,沐浴過後便去休息,可好?”
風華微微點頭,手下又捏起一片糕點放在嘴裡。
非兒應諾一聲便從房中出來,心中卻是暗暗記下,風華似乎頗為喜歡甜點呢。
晚上伺候風華睡下,非兒便回到自己房中,也多虧著嚴淵家中紙筆甚多,非兒隨便尋來兩張宣紙,便開始憑著自己的印象將嚴府地形院落一一畫了下來。
完工之時則已是半夜子時,非兒揉了揉痠痛的肩膀,小心收拾了一桌子的狼藉。今日之事頗為玄妙,只望接下來幾天平靜一些,她這小身板可受不住如此折騰。
非兒倒頭便睡,一夜無夢。
第二日一早便被管家叫去訓斥,非兒昨日回來的晚了,也連累風華沒有用膳。這筆帳加在她頭上,可真是好大的罪過。
非兒心中有愧,也便不再解釋,倒是風華一直陪在她身側,生怕非兒受罰。
管家再三保證不會為難非兒,這才換得風華微微點頭。管家命人將她送回東廂,自己則留在原地,心裡思忖著是該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死丫頭了。可偏偏時機不對,也不好發難。
非兒也只管給他兩隻耳朵,那些訓斥的話左耳入右耳出也就是了。不想那管家卻說道:“今兒個是十五,你陪著風華姑娘到廟裡上香去吧。一路上小心伺候著,可莫要怠慢了。若是讓我知道你又拋下主子,自己到處亂跑,小心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非兒連忙陪笑道:“是是是,非兒明白了,非兒再也不敢了。”
管家滿意點頭,雖然心知這丫頭古靈精怪得很,但想到老爺自會派遣暗衛跟隨,料想這丫頭也不會翻出什麼花樣來。
嚴府這一頂軟轎由四人抬著,非兒和風華兩人坐在軟轎裡面,殊不知轎外四周跟著不下二十個暗衛高手。
轎子剛從嚴府出來,便被潛伏在此的天魔教教眾盯上,街角那常年窩在牆角的乞丐卻不知是什麼時候爬起來,跌跌撞撞的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轎子裡的兩名女子對此渾然未覺,風華半靠在小几上,手指輕輕碰觸著身旁的華胥古琴。非兒在香爐裡添上一爐木樨,那味道立刻彌散開來。
到了天帝廟,風華一人走入殿堂。非兒剛想跟過去,便見一轎伕攔住非兒道:“姑娘還是不要跟進去的好。”
非兒不解,出聲問道:“什麼意思?”
那轎伕像是跟了風華很久,見非兒問起,便開口說道:“每個月十五之期,風華小姐都會到天帝廟進香,每次都要焚香彈琴,一個時辰之內旁人均不得進去打擾。”
非兒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到別處看看去。”
那轎伕卸下護腕,看了看天色,今天出來的還算早,興許能夠趕在傍晚之前下山。
忽聽那玉皇殿中傳來一陣悠揚的琴聲,琴藝清冷,似是無意撥弄。又似虔誠跪拜,以謝天神。那琴聲端得舒緩輕柔,低沉婉轉,由大殿之中傳來,更是顯得莊嚴肅穆。
原來風華的琴藝竟是高超到如此境地,只是不知那“瀚墨軒”中究竟有沒有記載過這麼一個人。
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琴聲如水,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