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大概在三四天前,何母妃在蘇奉儀再次表示喜歡她的時候,跟蘇奉儀說可以叫她去蘇奉儀那裡玩兒。
和婧抹著眼淚說:「我不想去蘇奉儀那裡!我不去!」
玉引聽得哭笑不得,颳了刮她的鼻子:「你不去就不去嘛,跟你何母妃直說不就是了?何母妃只是說蘇奉儀可以帶你玩,並沒有逼你一定要去啊?」
「不!不是!」和婧突然有點激動,很認真地望著玉引說,「現在是去玩,如果以後直接讓我住過去呢?我知道,父王不常去那邊,我住過去,也就見不到父王了!」
和婧邊說邊想繃住眼淚,但根本繃不住,她望著孟君淮哭說:「父王不要不見我!我會想父王的!」
「……你說什麼?」孟君淮臉上驟然騰起驚色,他怔然看了和婧一會兒,不可置通道,「父王早就跟你說過沒有那些事……你還在胡思亂想?」
氣氛原本已有些緩和下來,眼下卻又驀地重新緊張起來,且連對話都變得讓謝玉引不太聽得懂了。
她一邊撫著和婧的後背給她順氣兒,一邊不解地看向孟君淮。卻見孟君淮猛地站起身向外而去,走得足下生風!
「殿下?!」玉引一驚,趕緊示意珊瑚跟過去。這廂和婧更是嚇壞了,「哇」地一下哭猛起來,雙臂環住玉引的脖子喊:「父王別生氣!!!」
「……父、父王沒生氣。」玉引哄得有點無措,「父王肯定不是生你的氣,啊,乖。」
她強定住心神吩咐:「珊瑚,去叫凝脂回來陪陪大小姐,我去看看殿下。」
她說罷又拍了拍和婧的後背,就把她抱到榻邊一放,然後自己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其實她覺得自己這樣很不對‐‐因為這其間想逃開避事的心思佔了大半,但她一時也沒別的辦法啊!她真的不知後續還能怎樣哄和婧!
剛邁出堂屋,玉引腳下便頓住。
孟君淮並沒有走遠,就在幾丈外的院牆邊,手搭在牆上、額頭抵在手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玉引站在堂屋門邊怔了怔,走過去又在他身後怔了怔,才遲疑著開了口:「殿下?」
她看到孟君淮的肩頭稍稍一緊,又隨著重重的呼氣聲松下去。
然後他轉過身,神色黯淡:「王妃先歇著,我帶和婧去前頭,我有些話要跟她說清楚。」
他說罷便往堂屋走,玉引立即叫住了他:「殿下!」
她看看他的神色:「我能問問殿下要跟她說什麼麼?或者……殿下告訴我,這裡面我所不知的,都是什麼?」
孟君淮很快就搖了頭:「陳年舊事,與你無關。」
玉引突然心裡很不高興,而且她沒由來地想到他那晚跟她說的那句「喜歡你一心向善,覺得我不對也直說,像個正妃的樣子」。
這兩件事其實是沒有什麼關聯的,但她現下偏偏拿它們對比起來。然後她很明確地知道,自己喜歡聽他說的那句話,而不喜歡他現在這樣!
見他嘆了口氣後又往前走,她眉心一蹙就追了上去,再度把他攔住:「什麼叫與我無關?殿下您說得不對!」
孟君淮抬眼看看,眼底不禁一顫。
她總是一副清心寡慾的樣子,這雙眼睛尤其讓他無所適從,他曾有好幾次心情不佳但一看她這雙眼睛就發不出火來。
可眼下,她眼底居然存著明顯的惱意?
他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她,同時定下氣:「那你說。」
「我……我是府裡的正妃,皇上下旨賜婚的。」她先強調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