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子時,幾輛巨大的馬車從農莊後門駛出,在數十名農傢俬兵的押送下,緩緩向著五十里外的邊境慈雲山而去。 慈雲山腳下的道路旁,一群穿著絨衣,帶著氈帽,全副武裝的陀國人在此靜靜等待著。 等到農家運送奴隸的馬車映入眼簾後,領頭之人立即迎上去,與農家這邊的代表農青山交談起來。 馬車上的壯年男子們,腳上帶著沉重的鐐銬,雙手被麻繩緊緊捆綁起來,在農家士兵粗暴的催促聲中,眼神惶恐的跳下馬車。 他們一個個渾身汙垢,面黃肌瘦,很多人身上還有不久前留下,剛剛結痂的鞭痕。 待到陀國這邊點清人數後,領頭人滿意的點點頭,揮揮手,示意手下將兩個巨大木箱抬了上來。 農青山開啟箱蓋,裡面是滿滿登登的金錠,在黑夜中散發著微光。 農家販賣一個壯年奴隸,就能夠得到五百兩黃金的酬勞,這一趟三百人,就是十五萬黃金,一年四次,為農家帶來接近千萬兩白銀的收益。 駱養性帶著一干錦衣衛隱藏在夜色中,看到兩邊的交易達成,駱養性一聲令下:“動手,儘量保住這些青壯的性命,一定要把農青山,以及陀國那邊的領頭人拿下!” 數百名錦衣衛魚貫而出,在夜色中身形飛快的向著農青山等人襲來,直到雙方距離不到百米,農青山這邊才發現動靜。 農青山看著眼前出現的大批黑衣人,微微一怔,隨後才目光警惕的下令道:“是衝著我們來的,準備迎敵!” 農青山手下的五十人,都是農家外圍子弟組成的部隊,比起一般的私兵,軍事素養要好上不止一籌。 陀國那邊的領頭人皺了皺眉頭,雙方交易已有十餘年之久,從來沒有出過問題,今天這些黑衣人究竟是從何而來? 顧不上細想,領頭人用陀國語交代了幾句,其身後計程車兵們也紛紛拔出隨身攜帶的彎刀,神色冷峻的看著突然湧來的錦衣衛。 轉眼間,錦衣衛已經與農家人交上手,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農家這邊的五十名精銳,就倒地一大半。 錦衣衛出手極為狠辣,手上的繡春刀泛著寒光,刀刀直取要害,中刀之人幾乎沒有任何掙扎的餘地,便倒地身亡。 陀國士兵的戰鬥力雖然要強上許多,但面對來勢洶洶的三百名錦衣衛,依舊不是對手,很快就被斬殺一空,領頭人有著武宗境的實力,勉強擊傷了兩名錦衣衛後,就被直接拿下,死死按在地上,黢黑的臉龐帶著兇狠之色,半張臉陷入泥土中,還在不斷掙扎。 農青山心中大驚,本來還以為是邊境處流竄的盜匪見財起意,沒想到這些人訓練有素,配合默契,實力極為驚人,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內,就已經解決了戰鬥。 兩把明晃晃的繡春刀架在農青山的脖頸之上,讓農青山頓時失去了反抗的勇氣,不敢再有絲毫異動。 駱養性從不遠處走出,聲音清冷的吩咐道:“把他們跟這些青壯一併帶走。” 被農家押送來的青壯們,在大戰開啟之時,瑟瑟發抖的聚攏在不遠處,由於手腳受限,並不能逃跑,此時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些黑衣人,生怕他們連自己一同斬殺。 “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快跟我們走吧。” 這些青壯們聞言面面相覷,猶豫片刻後,在錦衣衛的安排下,重新上了馬車,趁著夜色,駱養性帶著眾人直接回到了衝雲城中,錦衣衛早已準備好的一處巨大宅院內。 宅院後院中,被五花大綁的農青山以及陀國那邊的領頭人盧卡斯被帶了過來,駱養性頗有深意的看了農青山一眼道:“想不到表面上接濟百姓,心懷民眾的農家,背地裡卻做著如此骯髒的勾當,真是一群衣冠禽獸。” 農青山雖然眼神中流露出怯意,但還算的上冷靜,不卑不亢的開口道:“你們是那一路人馬,敢在湄州動農家的生意,也不怕死無全屍。” 駱養性冷笑一聲道:“跟你介紹一下我的身份,秦軍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 農青山心中一顫,隨後迅速思索秦軍為何會在此時出手,攪亂農家的生意。 作為長期負責人口交易的農家嫡系,農青山也不是酒囊飯袋之輩,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立即改口道:“這是我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