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性以及窮困人口的模式。寫作似乎為卡崔娜提供了某種解脫感,彷彿她最終可以面對自己過去的難處;它還可以幫助她發展出一種堅強而自信的表達,跟她的英雄,貝利女士相像。
出於對卡崔娜的悼念,我想我可以拓寬這一想法,為這棟大樓裡有興趣回到學校的年輕婦女們創辦一個寫作小組。我跟貝利女士談論了這一可能性。“好主意,”她說,“但是慢慢來,尤其是當你要跟這些年輕婦女打交道的時候。”
指導這樣一個小組,我感到很緊張,但我同時也很樂意。到目前為止,我跟租戶們的關係一直都在很大程度上是單向的;在羅伯特?泰勒過了這麼久,我覺得我應該回饋一些東西了。有幾次,我曾經為了社群裡的某種專案,設法從我的教授們那裡請求了捐助,五十塊或者一百塊。這樣的錢可能會派上很大用場,但是對我來說,這是一種相當非個人的幫助。我希望可以做一些更加直接的事情。
我以前從未參與過標準的慈善活動,比如做籃球教練,或者在一所學校裡做志願者,因為我想把自己與幫助家庭和在這個社群裡負責專案的人區分開。我曾經聽過許多租戶批評這些志願者們屈尊俯就的態度。不過,寫作小組好像很合適。在這個社群裡廝混了幾年,我相信我可以避免這類的命運——排外、冷眼相看、故作謙遜的回應——這些經常歡迎來到此地做好事的態度。
我與地盤上太多人之間的關係都疏遠了,這一事實現在還讓我暈頭轉向。我覺得內疚,而且我需要把人們重新拉回到我這邊。
在這個計劃區裡所有的人當中,我是最沒有與年輕婦女相處的經驗的,尤其是單身母親。我有一點緊張,尤其是因為貝利女士、梅女士和其她年長的婦女們都警告過我,不要和年輕婦女們太過接近。她們認為,這些婦女們會視我為一種資助源泉。
剛開始的時候,這個團體聚集在任何我們能找到的地方——在某人的公寓裡,在小餐館裡,在外面的某棵樹下。剛開始,小組裡有五位婦女,後來更多的人聽說了,我們就增加到大約十二人。*很隨意,而且參與者並不固定,因為這些婦女們都有家庭和工作負擔。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六章 混混與混跡(13)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種情感性的經驗。這些婦女們公開寫作和談論她們的鬥爭,她們每人都至少有兩個孩子,這通常意味著至少一個“孩子爸爸”不在。每個人的生活裡都有過一個男人進了監獄或者被殺。她們談論著孩子父親的親戚們要求婦女們把她們的孩子交給他們,有的人願意運用武力來留住孩子。
她們在生活上的困難極其巨大。絕大多數人一年的收入不會超過一千塊,這還包括了福利金和糧票。有的人做兼職,有的人接收支付現金的寄居者,或者是提供價值相當的日常看護的寄居者,以便年輕婦女可以工作、出差,或者只是有點自己的時間。
最震撼人心的故事是那些虐待的報告。每一位婦女都曾經被男朋友(通常是在喝醉的時候)毆打過,有些毆打幾乎是致命的。每個人都曾經在恐懼中生活過幾天或幾周,等著同一個男人回來。
一個寒冷的秋季傍晚,我們聚集在當地一家餐館。我們在屋內安靜的後面找到了一張大桌子,老闆這時已經習慣了我們的出現,並不介意我們待上幾個鐘頭。如果生意很好,他還會整晚都給我們供應食物,然後免掉餐費。他和我已經建立起了友誼——我經常來這家餐館寫我的田野筆記——而且他也喜歡我試圖幫助租戶們的主意。
這一週作文的主題是“我如何生存”。泰娜(Tanya)首先讀她的文章。她二十歲,曾帶著兩個孩子從高中退學。她在生了第一個孩子之後,和她媽媽住在一起,但是最終在同一棟樓裡有了一間自己的公寓,然後就生了第二個孩子。她不知道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