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和皇帝兩個人,顯然是皇帝單獨找她談話,但是此刻皇帝坐卻在御案前,手中硃筆不停地批閱著手中的堆放在案頭的奏摺,像是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當然,只是像是。
龍涎香的香味的香味靜靜瀰漫,沉燻忽然覺得這種香味香得讓讓人非常的壓抑,這是她第二次站在這裡,全然沒有了第一次的輕鬆姿態,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已經沒有了當日初入宮門那種的輕鬆心態,第一次的時候,雖然置身宮門,但是卻是抱著一種置身事外的心態,可以輕鬆地面對皇帝的試探,可以肆無忌憚地辯駁皇帝的話,果然,無知者無畏,在知曉御案前這個皇帝的另一面之後,沉燻對於這個人,就只有恐懼了。
是的,恐懼,很多事情並不是她想要知道的,可是她機緣巧合之下,偏偏知道了,每每想起當日皇帝離開的時候回頭的那一眼,冰冷徹骨的眼神,沉燻都會有種手腳冰涼的感覺,同時大腦裡浮起另外一個有著同樣眼神的人,不由心裡暗歎,不愧是父子,一個表面上溫和慈愛,一個表面上玩世不恭,骨子裡卻是一樣的。
如若沒有中秋節那夜的場景,沉燻還能把真心的喚一聲父皇,如今伴隨著喚出口的那一聲父皇的,就只剩下畏懼了,表面上溫和慈愛,其實每一個溫和慈愛的笑容之下,暗藏的都是如何利用每一顆棋子來達到朝廷的制衡,蓉妃說的沒有錯,皇帝或許真的對她有不同之處,做了一些事情也是為了她,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情,同時有著很多的目的。
就像這次,明著是想要慰問她當初在定北的所作所為,其實是另有目的吧,如若真的是慰問,就不會讓她呆呆站在殿中,像是懲罰一般。
沉燻心裡暗自思索,皇帝召見她的真正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這兩個月以來她沒有任何出格的行為,平日裡都是呆在南王府甚少出門,如果是追究中秋那晚的事情,也不會等到今日,眼底忽然一震,難道是……難道是……
想到什麼,沉燻藏在袖中的手忽然間微微顫抖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燻兩腿站得痠痛的時候,皇帝方才放下手中的硃筆,抬起頭來,語氣十分的溫和,道:“小薰,你手上的箭傷好了嗎?”
慈愛的語氣,彷彿一個父親關心兒女一般,沉燻卻不敢有半點的大意,忙恭謹道:“兒臣謝過父皇關心,已經痊癒了。”
皇帝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道:“想明白了嗎?想明白朕今日為何召見你”
沉燻心裡突地一跳,眼瞼垂下,忙跪下去,道:“兒臣愚昧,不知道父皇今日召兒臣來所為何事。”
“不知道?”皇帝聲音淡淡,甚至帶了點笑意:“怎麼定北一行,讓朕這位聰慧過人的兒媳變得不那麼聰慧過人了?”
明明是清淺溫和的聲音,和著屋內瀰漫的龍涎香的味道,卻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這種壓抑比起面對清王的那種壓抑更甚,內心更是多了一種無言的恐懼,面對清王,雖然心裡有些害怕那個人,但是知道他並不能把自己怎麼樣,所以還能應對自如,而在養心殿,是恐懼,直到這一刻,沉燻才真正意識到前方的這個人——皇帝,他是這個皇宮的主宰,更是這個天下的主宰,這個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可以改變多少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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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閒看庭前飛絮飄4。。。 氣氛一下子僵住。
皇帝也沒有讓沉燻平身,過了一會兒,道:“昨日朕賞了辰兒兩個丫環,哪知辰兒不知好歹,竟然一口回絕了,還說什麼南王府地窄人綢,容不下這麼多的丫頭。”他頓了一頓,道:“你也這麼認為嗎?”
沉燻心跳如擂,本以為方才她裝作不知道,這一關已經險過了,不曾想她不說,皇帝竟然開門見山的問,一時間不知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