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頭，威嚴的聲音道：“是鬼族自己，在我設下的結界上，開啟了一絲裂縫，非是我失信，那是變數。”
“又是變數，又是變數！”
淨土目視高空，不避天光刺眼，也似忘了那是高高在上的神龍，怒道：“你曾言萬物皆如兒孫，卻只放任鬼族諸多變數，不能容忍龍一與六耳這一變數，卻是為何？”
聽著淨土的喝問，六耳驚奇地看了他一眼，上空的神龍頓時大怒，喝道：“我守護你人族幾萬年，你一小小人類首領，有何種德能，敢如此喝問於我？”
見得神龍如此神態，淨土毫無懼色，心中卻如火焚，怒道：“你許諾過，給我人族三年時間，可如今，鬼族提早入了西荒，滅殺生靈無數，你為何又不管不問？”
“小子，你如此責問，真是惦記那無辜的生靈，還是為了那山中化作紫氣的存在？”
神龍此言一落，雖不見五部眾人身形，仍然有三雙眼睛直愣愣地瞧向淨土，那是六耳與龍一，還有白澤。
“只是為了淨心麼？”
沒有沉默太久，心中念頭轉過，淨土目光掃過地上眼眶產白的五部族人屍體，猛地抬頭直視神龍，道：“他們與我面貌不同，形體卻是一樣，我即為他們，也為淨心！是你！是你失信，是你不公！”
“哼哼哼……我失信？我不公？”
瞧著淨土憤怒的眼神，神龍突然嘲笑起來，道：“少年首領，你太天真了，若非當初始祖有令，我有何種義務庇護你人族？你如此言之鑿鑿，自己卻有什麼能耐？少年，我庇護了你人族幾萬年，如今換來的，是你的不敬，從今起，你人族的未來，我不再管，想要人族如何，拿出你自己的本領。瞧在始祖的份上，我只給你半年的時間，好自為之！”
“轟！”
神龍話音落定，虛淡的形體就此隱去，淨土卻是心中轟鳴，升起的無邊怒氣乍然一散，癱坐在了地上。
“半年、半年……好自為之……好自為之，我有何德何能？我有什麼能耐？”
喃喃幾聲，淨土眼中漸漸無神，目光沒有了一絲焦點。
“是了，什麼八荒狂掌，什麼萬念天眼，什麼五靈魄，我在他們面前，什麼也不是，練魔奎通臂也是不如……神龍，神龍它也是獸族吧？若非始祖有令，我人族關它何事？我有什麼資格質問它……”
“首領，哼、首領，我算什麼首領？我的見識見聞，練族長几大長老也是不如，有什麼資格讓他們聽之任之……”
“若不是天蠶覺醒，若不是淨心放出龍一，魔奎一族也不會與我結盟，我能有什麼本領保護族人……”
“原來，我什麼也不是，我連自己是什麼也不知曉，我什麼也不是……”
意志漸漸地消沉，淨土心中混亂這麻木，又是越發的通透，想到了許多往日不曾想到的問題所在。
龍一對淨土的變故渾然未覺，它一心只在紫山之上，只有六耳道行高深，瞧著方才神龍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第164章 淨土醒神入紫山 鬼子紅光分紫氣
渾渾噩噩中，淨土全身麻木，頭皮之上突地傳來一絲刺痛。
這一有了感覺，那刺痛頓時放大起來，淨土感覺到有人在搖晃自己的腦袋，緩緩偏頭看去，眼中一絲光彩凝聚，努力地瞧清了，那是白澤。
“淨土，你怎麼了？是不是累了？”
白澤見得淨土看來，眼中銀瞳轉了一下，似想到了什麼，又道：“我累了的時候，就要沉睡，你也要沉睡麼？我們回沼澤中去吧。”
“沉睡……”
白澤最後的言語彷彿帶著某種魔咒，淨土唸叨一聲，強撐這站起身來，從六耳與龍一之間緩緩走過，口中喃喃自語：“我沒有本領，我什麼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