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心裡在捉摸著事情該到哪一步了。
過去的一年,曾澤光在市委內部的爭奪中著著實實的處在了下風,這一點跟雷鳴這個書記有直接的關係。曾澤光從來就不是甘居人下的主,這一點毋庸置疑。年輕的時候,曾澤光曾讀《明史》,其中最欽佩的人物是掀翻了嚴嵩的徐階。之所以欽佩這一位,是因為他的烏龜神功,忍字訣。堅忍的徐階,十幾年如一日的忍耐,最後勝利的掀翻了嚴老賊。
曾澤光也很能忍,忍到什麼地步呢?忍到在任期間,各區處級以上的官員的提拔問題上,一共提拔的官員,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要知道,他是黨群副書記兼任組織部長啊,這真是一個令人髮指的資料。
江東市之行,曾澤光很意外的爭了一下,結果市委一二把手都不好意思跟他爭了。江東之行,曾澤光不是簡單的爭,因為他知道王國華一定會出現,想看看王國華對他的態度如何。
電話響起的時候,曾澤光默默的看了一眼號碼,慢慢的拿起啦。賓館的房間裡,現在只有曾澤光一個人。看清楚號碼之後,曾澤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接聽道:“嗯,我是曾澤光。”
“曾書記好我們陪著國華正往市裡來,您方便見一見麼?”高近江如是說,實際上這話他自己都不信。面子上,還是要繼續演。
“嗯,老地方,直接過來吧。”慢慢的放下電話,曾澤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手卻在微微的發抖。對王國華的瞭解,總算是起了作用了。儘管在過去的歲月中,王國華在曾澤光的面前表現的很沉穩很老練。曾澤光依舊有把握找準他的脈門,那就是王國華骨子裡隱藏的很深的故鄉情結和正義感。
微笑之後,曾澤光悠悠的嘆息了一聲,很多事情是很難抉擇的。比如眼下,曾澤光明白王國華一定能看的出這事情的背後是誰,以高近江和古巡的那點能耐,根本就無法遮掩的住。即便是一時遮掩住了,這會王國華也該想明白了。也就是說,曾澤光的一聲嘆息,是為了兩人之間的情分,可能就此斷了。
體制內,沒有人願意給別人當槍使,哪怕是很想做一件事情,當明白是被人設計的時候,不管這個設計的人是誰,哪怕是親爹,相互之間的情分也回受到重創。可以說,曾澤光在此之前,有足夠清醒的認識。
但是既然決斷了,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也只有一條道走到黑。崇高的理由,不過是一塊遮羞布罷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永遠的偉光正,哪怕是所謂的聖賢們。更別說,這是一個沒有聖賢的時代。縱觀這個國家的歷史,幾千年來不斷在起槓桿作用推動歷史前進的,其實只有兩個字。一個是“利”,一個是“益”。
出門的時候,楚楚猶豫了一下攔住王國華道:“你想清楚了麼?”
王國華很乾脆的點點頭,楚楚嘆息一聲道:“好吧,我陪你一陣去。”這個話從楚楚的口中出來究竟有多難得,王國華心裡很清楚。可以說,只要楚楚出面陪著去,就算王國華毫無道理要坑人,楚江秋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乖乖的在家陪老人過年,都兩個月的身子了,跟著瞎跑什麼?”王國華沒有感激,只有一點淡淡的不悅。楚楚微微一笑,不再說話。心裡很清楚,王國華的骨子裡比自己傲的多了,當初那個挺身救了自己的王國華同學,其實在某些方面變化不大。儘管王國華同學現在很成熟,掌握了更多了鬥爭技巧,但是有的東西是不會變的。
“路上小心,天氣預報說要下雪。”劉玲上前來,默默的給王國華披上外套。
樓下高近江和古巡已經在等候,王國華伸手抱抱兩個女人,低聲道:“對不起”說著義無反顧的轉身就走,絲毫沒有猶豫。
車已經走遠了,兩個女人在走廊上依舊注視著消失的方向。良久,“你為啥不堅持跟著去?”劉玲問,楚楚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