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溜達了一圈,吳言邊走還邊介紹。王國華的眼神更多的集中在水泥鋪的街道上,這看上去比剛才走過的路強多了。
“甜井鄉的書記叫田虎,從部隊轉業的幹部。原先在縣公安局幹過一段時間的副局長,出任鄉黨委書記才一年多,今年大概有四十二歲了。”吳言盡職的介紹著情況,王國華好像在聽,又好像沒在聽。
從街上往鄉政府走去大概五百米,王國華沒有上車步行而去。還沒走到鄉政府門口,就見院子門口圍了一些人在看熱鬧。圍觀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十幾個,王國華信步上前,很容易看清楚裡頭髮生的事情。
一個穿著舊棉襖的**,手裡牽著著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正在跟院子裡出來的一個男子哀求著什麼。該男子三十來歲,表情和語氣很不耐煩的樣子,當著眾人大聲道:“謝小燕,你不要再來說了,你們傢什麼時候把提留款交上了,我們什麼時候放人。這是田書記說的,誰來講情也沒用。”
聽到“提留款”三個字,王國華的眉頭就皺起來了。自家就是農民,知道鄉里是怎麼收這個錢的。男子說完還衝眾人嚷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那個叫謝小燕的**,望著人進了院子,沒有跟著進去,拉著孩子來到路邊安靜的站著。圍觀的人見沒啥好看的,漸漸都散了,有個別人還招呼那女子道:“小燕,回吧,跟這乾站著不頂事,田書記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
“媽,我餓。”孩子低聲說了一句,**從隨身的塑膠袋裡摸出一個菜粑粑遞給孩子,低聲對孩子道:“我們等爸爸一起回家,媽再給你做好吃的。”孩子有吃的就老實了,蹲地上吃饅頭,還挺笑的開心的樣子。**一手扶著路邊的樹,低著頭捂著臉,好一會才擦了擦眼睛抬了抬頭。
看見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年輕的男子,謝小燕顯得有點緊張的把孩子往懷裡輕輕的帶了帶。
“這位大姐,能跟我說說你家出什麼事情了?”王國華微笑著低聲問,**顯得更加的緊張了,連連擺手道:“沒事,沒啥事。”
這時候吳言上來笑道:“大妹子,別怕。這是縣裡的領導,你有什麼冤屈只管跟他說。”
王國華聽著這話,扭頭瞪了吳言一眼沒說話,吳言依舊笑道:“王書記,您的口音不對。還是我來問吧。”
那**面露遲疑,小心的望著王國華低聲問:“您真的是縣裡的領導?”
王國華笑道:“我是縣委副書記兼常務副縣長王國華,剛從外地調來。”
**又看看吳言,吳言衝她鼓勵的笑道:“有啥就說吧,領導不會怪罪的。”
**使勁點點頭,原本茫然的表情似乎看見了希望,擦了擦控制不住的眼淚對吳言道:“這位領導大姐,不是我們不想交齊提留款,我們家公公年前腦溢血,差點沒救過來。家裡一點家當全砸裡頭了,家裡的豬牛,都叫村裡牽走了,就剩下三間土房。孩子他爸去跟村支書求情,說年後去外地打工,掙了錢還上。可沒想到,村裡直接把人給抓鄉里來了,說他爸暴力抗法。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們一家都是老實人啊,孩子他爸三棍都打不出一個悶屁來,怎麼敢抗法?我聽說了這事情,帶著孩子來看孩子他爸,政府裡頭聽說我是張三龍的媳婦,連門都不叫進,就是讓我回去湊錢。我一個婦道人家,上哪去弄錢?我尋思著,鄉里領導能不能先放了人,讓他爸出去掙錢。人不死,債不爛,我們一家人都在呢,慢慢還就是。”
這時候裡頭出來一箇中年男子,面目黝黑,看見謝小燕跟人說話便過來大聲道:“謝小燕,你們家張三龍抗拒政府,這次不關個十天八天的別想出來。”這男子四十來歲,眼珠子滴溜溜的在謝小燕的伸張亂轉,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卻難掩其目光中佔有慾。王國華這才注意道,謝小燕雖然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