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三歲孩子應該有的眼神。
看清了床邊的人,虞麟小朋友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乾笑兩聲,捂住自己露出的小鳥:“早,早上好,哥。”
“這都幾點了,還不起來上朝?”虞棠大馬金刀地在床邊坐下。
虞麟往床角縮了縮,對於繼續裝傻還是老實說話掙扎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坦白,爭取寬大處理:“這不是哥還在嘛,我就不用……哎哎,別揪耳朵!”
虞棠一言不發地看著弟弟,這小子還真能裝,三年不漏破綻,要不是他一早就有所懷疑,有心觀察,怕是根本發現不了。
大大的招風耳,揪起來特別方便,虞麟一邊拯救自己的耳朵,一邊抬眼偷看虞棠的臉色,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閉著眼睛一口氣把話說話:“你死了嫂子就要抹脖子,我很及時地衝進去攔住他了,還給他看了詔書,誰知道他殺了張孝仁就又順勢殺了自己,天地可鑑,皇嫂對皇兄是一片痴心,一刻都不肯多呆,弟弟有錯,沒能護住嫂子,只有把你倆放到一個棺材裡將功折罪!”
這長長的句子一溜下來,不帶停頓的,虞麟說完,睜開眼睛跟虞棠互瞪,再次覺得自己理直氣壯了。想他當年才十五歲,哥哥嫂子就都死了,留下一群能臣強將虎視眈眈,要不是他英明神武、手段卓絕,哪裡來的景弘盛世?
“哼,”虞棠就是來找弟弟確認的,得知宋簫確實是看過詔書才死的,得意地哼了一聲,放開弟弟的耳朵,“暫且饒了你,回頭咱們再算賬。”
虞麟抱著耳朵揉了揉,好奇地赤腳下床,趴在門口看看兄長去做什麼了。果不其然,剛才還霸氣側漏欺負弟弟的虞棠,接過女傭推到房間門口的餐車,腦袋上冒著粉紅泡泡就進了屋,隱約聽到了一聲“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搓了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屁屁,虞麟跑回床上鑽進被窩,看來那倆人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有宋簫在,自己應該可以平安長大了……吧。
身心都融為了一體,兩人之間再沒有什麼隔閡,黏黏糊糊地在虞棠家裡玩了一週。
虞苗坐在鞦韆椅上,跟弟弟一人抱著一杯冰淇淋,默默看著對面的兩人。自家幼稚的大哥,明明自己也有,偏要去吃宋簫手裡的。
“他倆感情真好。”虞苗小聲在弟弟耳邊說。
虞麟因為年紀小,管家只給了他一小杯,根本不夠吃,瞥了一眼對面的兩人,覺得眼睛有些疼,就不看了,把勺子伸到姐姐的杯子裡,舀了一大勺:“咱倆感情也好。”
一週之後,虞家父母回來了,宋簫怕被家長看出什麼,就禮貌地告辭。
宋簫考了狀元,有很多本地的媒體想要採訪他,還有人想找他做廣告代言。
“您好,是宋簫嗎?我這裡是白金腦漿口服液,只要你拿著我們的口服液拍張照,我們給你出大學四年的學費……”
“這裡是金狀元學習機廣告部,我們想請您拍條廣告,價錢按照三線明星的給……”
“我是A市日報的,想給你做個專訪。”
這樣的電話每天都有,陳阿姨就接出經驗了,一句“我家不缺錢”就給打發了,只是這個A市日報有些難纏。
這個報紙不是娛樂報紙,而是官方報紙,這位負責專訪的記者。已經習慣了所有人都要給他面子,驟然遭到拒絕很不適應。
“你是他家的保姆吧?讓他爸爸或者他本人接電話,這事你做不了主。”那邊的記者先生很是強硬。
陳阿姨有些不高興:“先生已經說過,任何媒體採訪都不接。”
“我們可是日報,你要明白,理科狀元的專訪已經做完了,我們等著發稿子,希望宋同學配合一下。”日報記者理所當然地說。
宋簫坐在一邊,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示意陳阿姨把電話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