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衝著什麼來的?”胤禛輕笑著問道。見她確實很疲憊,索性將她抱到了床榻上,鬆散了她高挽的緊密髮髻後,替她輕柔地按摩起她的頭皮。
“呼!”槿璽舒服地逸出一口氣,偏頭看了胤禛一眼,見他今日衣衫整潔不沾塵泥,遂忘了自己在說的事,好奇地問道:“你今兒沒隨皇阿瑪去巡視河工嗎?”以往巡視河工回來,或多或少都會沾染上些塵土泥漿,誰讓他總會親自跳下堤壩去檢視呢。
“嗯,今兒奉皇阿瑪之命,去暗訪了幾地方。”得,既是暗訪,她自然也識趣地不繼續追問了。嫁給胤禛這麼多年,有些道理還是懂的,那就是:有關他公務上的事,少知道遠比什麼都通透要來得輕鬆。
“還沒說呢,那些官太太們又在打什麼主意了?”胤禛將她攬在懷裡,邊揉著她的頭皮幫她放鬆,邊親暱地貼著她的粉頰問道。
槿璽剛閉上的雙眸倏地睜開:“你怎麼知道她們在打主意?”她好像都還沒說到重點吧?
“呵,只要不是微服私訪,每次都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早不是新聞了。”胤禛輕笑地解釋。“無非是希望額娘她們能做主替咱們這些皇子阿哥們選幾個妾室回去罷了。”
“噢!”槿璽懊惱地拍拍額頭,“早知道就不竄咄著宜額娘去了,她應該早料到會這樣才是,唉,平白浪費了一個燦爛的午後,還要擺姿勢端坐,免得被她們議論……真不是人乾的!”
“呵……”胤禛唇畔逸出一串輕笑,差點看呆了槿璽。哦,她發現他笑起來越來越好看了呢。隨著年歲的增長,他整個人越發挺拔俊朗,舉手投足之間也越發成熟迷人……
“怎麼了?看傻了?”胤禛無聲一笑,將她放平在床榻上,“既然對爺如此著迷,倒不如……把昨晚上欠下的債還一還吧……”
“……”
槿璽一時語塞,就被胤禛剝去了衣衫,隨著他炙熱雙唇的瀏覽再瀏覽,她也止不住忘卻了身處的環境:窗外,夕陽尚未收斂絢麗的霞帔,夜,還遠遠未至……可濃情依然不減。
春日的傍晚,高旻寺行宮內的某處院落,室內一片綺旎……
在揚州駐足的幾日,倒也不是全然無收穫。
至少,在最後一日閒逛行宮時,槿璽發現了一個人……
那人身著素衣,但並非高旻寺內的人。據她所知,高旻寺內的都是身著衲衣的和尚。然而,身著素衣的尼姑……來這裡做什麼?
槿璽皺皺眉,越看越覺得那人眼熟。於是找了個藉口向宜妃告了假,別過眾人後,沿著那人走過的臺階,來到高旻寺後方的百里桃林,揚聲喚道:“前輩且慢。”
素衣老嫗緩緩轉身,看到是衣著華貴、氣質不凡的槿璽站在她身後,眼底有絲困惑,“貧尼無塵,敢問施主喚的可是貧尼?”
槿璽盯著對方看了片刻,方才點點頭,“正是。萬望前輩勿怪晚輩的直言,實在是,前輩和晚輩所識的一位故人長得極為相似。”
見對方稍有一愣,槿璽復又解釋道:“那位故人曾和晚輩提過,說她自幼和爹孃走失……”
“啪!”素衣老嫗手上轉著的一串菩提珠掉落地上,看著滾落一地的珠子,素衣老嫗有些侷促,藉著撿珠的機會,蹲下身子,掩飾面上的激動。
“前輩……其實知道晚輩所指的故人是不是?”槿璽也蹲在她旁邊,幫她撿菩提珠,撿起所有珠子交予老嫗手上,懇切地問:“前輩,可願隨晚輩入京和故人一敘?”
素衣老嫗垂著眼瞼,凝神考慮了半晌,方才搖搖頭嘆道:“貧尼早已遁入空門,俗世間的事,早就立誓不再過問……”
“前輩!”槿璽這下完全確信對方就是她的姨娘——水瑩瑩所要找的孃親了。因為,她們長得實在是太相像了,任何人只要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