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從身上扯了塊布條,緊緊纏住了不斷冒血的手腕,一路向下翻滾著,各種帶著荊棘的草不斷割在臉上和身上的每一個角落,鮮血淋漓,可偏偏古洛就是沒有一點感覺。
心如死灰,大概就是如此吧。
於是古洛就怔怔的看著自己朝一塊巨大的石頭滾過去,不想避開,也根本避不開。
就這樣吧。
然而劇烈的撞擊之後古洛並沒有暈過去,這就很尷尬了,老天也不讓她一了百了。
她猛的咳嗽了一陣,然後轉身吐出了一口血。
紅得發黑,吐在綠草上,難看至極。
低頭看了眼手腕,原來裹住傷口的布條早就變成了鮮紅色,古洛的眼前已經開始發黑,下一秒,就頭一歪,昏厥了過去,這一次,終於不再拖沓。
睜開眼睛的時候,古洛入目就是一片純白,床周圍感覺有人來來回回的走著,手腕上不住地傳來酥麻感,看來,她還沒死。
那就再睡一會吧。
古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知道有人告訴她,她的傷沒事了。可以出院了。
渾渾噩噩的出了院,古洛也不知該去哪,但還是鬼使神差的回了麗都。
當時已經是晚上,古洛遠遠地看到麗都的燈亮著,一瞬間她就像是被拔了毛的公雞,瘋了一樣跑了回去。
一路衝到樓上,陸鈞堯果然安安穩穩地在書房坐著,面前擺著剛泡好的茶,還冒著熱氣。
古洛看著那茶,只覺得瞬間怒火攻心,上去就將那杯茶掃落在地。
落地的聲音悶悶的,並沒有那麼清脆。
“我真的是看錯你了。”
陸鈞堯並不惱,雙手交疊之後放在膝蓋上,目光淡然的看向古洛,“這就是我娶你的目的。”
“目的?什麼目的?就是要親眼看著我命懸一線然後見死不救?就是在我即將葬身虎口時冷眼相看?你憑的什麼?”
“憑我根本不愛你。”
這一句話像是一個巨大的錘子,敲碎了古洛最後的希望。
“不愛我為什麼娶我?”古洛顫抖著聲音詢問。
“我需要一個替身,一個能幫我轉移外界注意力的替身,這樣我才能保護我愛的人。”
。。。。。。
“然後呢?你為什麼不走?”傅亦澤聽得入神,忍不住詢問。
古洛苦笑了一聲,“因為我的父親啊,他那時中了風,然後昏迷不醒,想要救他還是要靠陸鈞堯。”
“後來我就從他身邊待了下來,這一待就是兩年。這疤痕,便是那時被他們割腕留下來的。”
傅亦澤漆黑的眼睛在黑夜中越發顯得明亮,流轉的眸子中似有暗潮湧動。
他伸手撫向古洛的髮絲,聲音放得極為輕柔。
“放心吧,今後有我保護你。”
古洛腦袋不動,只是使勁轉著眼珠子瞅他,然後“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
“別搞的那麼壓抑,你說的啊,今後罩我,我要是再出事。你可不許不管。”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古洛看見傅亦澤臉上露出少有的嚴肅,一時語塞,竟然不知該怎麼回答。
“離開陸鈞堯吧。”
古洛沉思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不,我不會離開他的。”
“為什麼?”
“因為我愛他啊,愛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裡,張愛玲這句話說的真不錯,哎,你先別急著打斷我。”古洛擺出一個制止的手勢,她看見傅亦澤剛張開的嘴就知道他要說什麼。
“我沒有那麼善良。以後也不會毫無怨言的跟在他身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我相信我做的到。”
隨後她朝著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