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了。”
“見過慕容姑娘。”在夢無痕面前,夢愚自是再也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地躬身道。只是那雙靈動的眼睛,依然隱隱流露著少年人的銳氣。
“夢愚,真是好名字。”慕容華衣抿唇一笑,瞅著少年,道,“從京城千里迢迢趕來建州,這孩子也不容易。”
夢愚聽在耳裡,不由想起一路來遭受的波折。
他本是跟著錦衣衛指揮使長孫凌,尋找夢無痕的蹤跡,來到建州的。誰知到了建州後,竟與那長孫凌走散了去。之後又丟了銀子,數日來受著店小二的白眼,端是受夠了委屈。
想他自小便是夢無痕的貼身書童,又生得靈秀,在夢府裡誰不爭著照拂他,誰知到了外頭,卻是這等光景。想著,眼眶不由的一紅,道,“少爺,跟夢愚回去吧。要不夢愚這罪可就遭了。”
“誰讓你出來的?外頭可不比府裡,由著你胡來。”夢無痕淡淡地道。
聽出他語中微帶不悅,夢愚瑟縮了下,喃喃道,“少爺您一去就是這麼多年,讓夢愚在府裡伺候誰去。這次皇上派夢愚跟著長孫大人來尋您,夢愚就——就出來了。”
橫了夢無痕一眼,慕容華衣嗔道,“別嚇著孩子。”
又添了碗粥,遞到夢愚手裡,道,“先填填肚子,有什麼話吃完了再說。”
看著眼前的少年,她不期然的想起遠在天涯谷的慕容昕。如此一來,忍不住便對夢愚關懷起來。
夢無痕淡淡一笑,於是不再說什麼。畢竟也是經年不見,自小跟著自己的書童,忽然出現在面前,說沒有驚喜,那是假的。只是想到他一個孩子,卻從京師跑到建州,竟還落得身無分文的窘境,便忍不住面露薄責之色。
直到他喝完了粥,又吃了兩個包子,夢無痕才開口道,“既是皇上派你跟著長孫大人來此,那麼長孫大人在哪裡?”
夢愚臉色微紅,垂首道,“到建州不久,就走散了。”
“走散了?”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夢無痕道。這長孫凌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怎會那麼容易就和個少年走散?
夢愚點了點頭,道,“來到建州城的第二日,長孫大人說是有事出去,讓我在城裡的茶樓等他。可是我一直等到日落,都沒見著長孫大人回來。於是便找了這客棧住下,第二天又去城裡找他。誰知人沒找到,錢袋卻給個小毛賊偷了去。”
望著夢無痕,慕容華衣忽道,“我總覺得奇怪,這什麼錦衣衛指揮使的,出來找你又何必帶著個孩子?”
“這我倒是能猜到幾分。”夢無痕淡淡一笑,道,“此次差遣夢愚過來,該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吧?”
這些年來,朝廷不下數次派人召他回京,都被他避開了去。眼看以皇權相召不成,此次便動之以情。夢愚,該是代表了整個大學士府吧。
一抬眸,夢無痕淡淡道,“長孫大人,你說是也不是?”
聞言之下,客棧角落一人背影一僵,隨即長身而起,轉身大步行了過來,肅容道,“夢大人果然洞若燭火,玲瓏心肝,長孫凌佩服。”
來人身形修長,眉目錚錚,冷漠中隱含銳利之色。正是錦衣衛指揮使長孫凌。
夢愚一驚之下,從座椅上跳了起來,叫道,“長孫大人,原來——原來您竟知道我在這裡?”
想起這些天在客棧受的閒氣,一時間又是氣憤,又是委屈,眼眶忍不住就紅了起來。
長孫凌卻全無愧疚之色。刻意留夢愚一人在建州城裡,就是因為打聽到夢無痕會在此地經過,而這裡又只有一家客棧。只要這主僕二人碰上了,一切就都好辦了。
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夢無痕,他不由想起臨別時皇后娘娘所說的話。“哥哥平日裡雖是淡然處事,心底卻最重情義。他見到了夢愚,只怕再狠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