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突然變得昏暗許多的光線之後,司空詠夜這在發現整個房間裡面站了無數個和抓著他的人打扮的一摸一樣的人。
這些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兩旁,那一身極其不顯眼的黑色長袍隱在黑暗之中,彷彿和同樣黑暗的牆壁融成一片,那無數個在幽暗光線之下泛著詭異藍銀色光芒的密密麻麻的排列成一片,如同漂浮在空中的一張張面無表情的臉,看的司空詠夜頭皮發麻。
司空詠夜向來不怕鬼神之類的東西,但是此刻他卻開始害怕起來,而且是從骨子裡滲出來的恐懼,正在一點一點的將他殘存的理智給撕裂摧毀。
原本一直都是平緩的琴音的音調猛然拔高,司空詠夜這才發現有一個同樣打扮的人正坐在房間正中央的臺子上撫琴。
同樣是一身黑袍加銀色面具,可是這人給司空詠夜的感覺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和其他那些毫無生氣如同機械一般的人相比,這人的感覺則要生動很多,至少沒有其他人身上那死氣沉沉的感覺。
男人撫琴的動作流暢而優雅,露出在黑色長袖外的手指修長而光潔,這些無一不例外的說明了這人和那些活死人不同,是個活人。
身體被重重拋上了撫琴人所在的石臺上,司空詠夜和少年的身體幾乎被撞的散架,眼冒金星直冒。
“看來我正是太高估你了。”那人撫琴的動作然而止,隔著面具直直的盯著蜷在臺子上直呻吟的司空詠夜淡淡開口道,語氣之中帶著一絲輕蔑。
男人的聲音非常好聽,低沉卻相當清脆,如同手指敲在上等青花瓷器上一般,空靈而不帶一絲雜質。
司空詠夜怎麼也沒想到這樣一個地獄將羅般的人,居然會有如此極品的音色,如果不是因為身處在這樣一個詭異的環境之下,司徒詠夜甚至會被他的音色所迷住。
“你是誰,抓我們到這裡來幹什麼?”飛快的收起臉上驚訝的表情,司空詠夜皺起眉,一臉警惕的看向男人,冷冷開口。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緩緩站起身來,繞過琴臺,走到了司空詠夜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雖然一身古怪的打扮,但是卻絲毫沒有影響男人身上高貴典雅的氣質,那一舉一動不經意之間流露出來的從容和優推非常自然,沒有一絲刻意的嬌揉造作。
司空詠夜內心頓時感覺越來越驚訝,在這樣一個地方居然會隱藏著這樣一個氣質不凡的人物,而且整個皇宮裡面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甚至連司空炎琉都沒有提起過,這實在是非常蹊蹺。
司空詠夜頓時有些懷疑,是不是司空炎琉刻意的隱瞞了這件事情,畢竟對於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帝王來說實在是一種很大的威脅,任何一個帝王基本上不太可能這麼一個神秘的地下組織存在於皇宮之下,司空炎琉這種強勢的帝王就更加不用說了。
面對著司空詠夜驚疑不定的視線,男人緩緩蹲了下來,伸出那修長的手,扣住了司空詠夜的下巴。
男人力道很大,大到幾乎快要將司空詠夜的下巴捏碎。
強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慘叫,司空詠夜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別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才不怕這些東西。”
“我知道你不怕這些東西。”男人鬆開了手,司空詠夜急忙用雙手捂住痛的要命的下巴,剛才被捏時還好,現在一被放開,那劇烈的疼痛立刻席捲而來,司空詠夜頓時變的眼淚汪汪的。
“呵呵,怪不得炎琉那傢伙這麼疼你,這麼可愛的樣子,連我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呢。”
男人輕柔的話語從面具後傳來,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笑意,也許他並沒有什麼惡意,但是司空詠夜卻非常敏感的從中聽到一絲鄙夷和怨恨。
“你認識我父皇。”
司空詠夜用的是陳迷句,語氣之中沒有一絲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