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了——”
觀九都仙庭崛起,幾乎無有阻礙,也未遇到過強敵。顯然是其餘至境,不願太得罪這位後起之秀,甚至有意拉攏之故。
酈無缺靜靜聽著柳慕塵說話,卻不置一詞,
直到後者說完。才朝宗守開口問道:“你就是宗守?”
宗守一笑,並不答話,只躬身微微一禮。
酈無缺也坦然受之,繼續問:“如此說來,你遣使者逼迫九都仙庭割地。就是為激柳慕塵全師而來。這裡其實是處陷阱?”
宗守依然不曾說話,淡笑不語。難道跟這人說,對的,孤就是在這裡挖好坑準備埋人的。那就未免有些太欺負人了。
“鯨吞此方數十世界,卻偏又有大義在手,使人無可指摘。我等幾人。即便想要干涉,也無干涉之由。當真了得——”
那酈無缺來後,並不以意念壓迫。這時卻目光如炬,逼視宗守。
一股莫大的壓力,驟然凌貫至宗守之身。
卻僅僅須臾,就復又收了回去。
“助你逃脫此難?當真好笑!那位根本就無殺你之意,你有何難要脫?”
說話的物件,卻非宗守,而是下方正跪拜著的柳慕塵。
那柳慕塵聞言也是楞住,旋即就已醒悟了過來。…;
宗守在這裡把他殺了,對其又有何好處?
九都仙庭重創,損傷數百天階道兵,神境修士亦隕落近四十位。
而聖境尊者,亦隕落了三人之巨。
此時的九都仙庭,正是一團幾乎不設防的肥肉,使人垂涎。
而若他柳慕塵也死在這裡,那麼九都仙庭,立時有崩潰之危。
對宗守的大乾仙朝,非但無益,反而會召來更大禍患。
一個虛弱而疲於應付,無力他顧的九都仙庭,只怕才是這宗守真正所需。
下意識的斜睨一側,只見宗守臉上,是平靜無波,竟彷彿是預設之意。
柳慕塵面色變了變,而後強笑道:“是慕塵驚慌失措,失了方寸。”
此時此刻,簡直是羞慚無地。
那酈無缺也不再多言,手指輕描淡寫的一劃。柳慕塵的一隻左臂,就毫無預兆的掉落了下來。
“這一次,是他不對!我讓他向你磕頭認錯,再以這隻手臂,償他一應罪過,不知可夠了?”
宗守不假思索,就搖著頭道:“境界不降,我難心安。”
實話實說,全不懼酈無缺那銳利目光。
“哦?也對,不過他若受創太過。未必還有氣力繼續穩固九都仙庭,內壓豪強,抗拒外侮。那時與你所願,豈不適得其反?”
酈無缺又略作沉吟:“百年之內,我可擔保。九都仙庭與你兩不相犯。難道百載之後,你宗守都無自信,應付我門下這一走狗?”
這是激將?宗守笑了。
“那就依無缺老祖之意!百年時間足夠了。”
本就不懼,只是這百年時間,必定會被陸家與雲界之事,牽扯太多精力。實力不願與之糾纏。
能勝此人一次,自然也能勝第二次。
酈無缺亦微微頷首,現出滿意之色:“那麼今日之事,就此了結。”
目視柳慕塵,這是示意其自己認錯。
那柳慕塵這世卻慢上漲紅一片,目中全是屈辱之色,只覺是難堪之至。
向一小輩磕頭認錯,簡直是奇恥大辱。
正猶豫不定,就聽遠處虛空,又傳出一個冷笑聲。
“就此了結,哪有這麼容易?”
這聲音並非是出自在場之中,任意一人。包括宗守在內,眾人齊齊注目望去。
忖道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人物,又來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