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名兒的兵權世家,就說平成郡君自己,她的外祖母永昌郡主是與恭順郡主同輩的姐妹,京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厲害,老一輩裡頭,最出名的母老虎就是這二位了。只是面對永昌郡主,恭順郡主還是自愧不如的。就如同當年,先帝還在,皇貴妃獨寵後宮,她不過是給可憐的皇后一些善意罷了,永昌郡主卻已經敢掀皇貴妃的桌子指著她鼻尖兒罵賤人了,這樣強悍旗幟鮮明地維護正統,自然後來就有了回報。
不說永昌郡主之子如何了,就說平成郡君,與蔣舒蘭同輩的人,蔣舒蘭只能稱一聲蔣家小姐,好容易有了恩典下來,也是自己爭取,可是平成,卻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宗室的郡君的封號,不僅是她,連她的姐姐也是一樣的郡君,享朝廷的俸祿的。
這樣的女孩兒,自然是有底氣說這樣的話。
大夥兒都知道平成郡君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恭順郡主聽了是歡喜,阿元聽了是敬佩,至於風風火火來府裡告狀順便撇清自己的王旻,腳下就是一個踉蹌,險些撞門上去。
好麼,這不會是知道自己要來,給自己聽的吧?
“表姐說的太對了!”阿元鼓掌,順手以茶代酒,裝模作樣地敬了平成郡君一杯。
平成郡君一笑,也特別裝模作樣地舉杯,倆杯子在眾人面前清脆地一碰,之後,兩個女孩兒特別有土匪氣概地玩兒了一把一飲而盡。
做好朋友,都是有緣分的,見平成郡君一點兒也不扭捏,阿元眼睛就亮了。
平成郡君眼睛亮的比她還厲害,這兩個女孩兒正要湊到一處說些為非作歹的話來,一旁覺得有些後悔,覺得很不該將兩個土匪頭子在自己家裡介紹接上頭的恭順郡主,就聽見外頭有丫頭稟告,聽說是王旻,覺得詫異,卻還是請進來了。因屋裡有女孩兒,眾人便避到了屏風之後。王旻方才都看到都有誰了,只是想到這裡頭不是宗室女就是武將之女,自己都惹不起,覺得還是要當沒看見的好,便只裝不知,低眉順眼地進來,老實地給恭順郡主請安。
“旻哥兒這是來看我這個老婆子的?”無事不登三寶殿,恭順郡主便含笑問道。
“許久未給長輩請安,因此過來。”雖沒成親,王旻已經開始把自己往人家外孫女婿上靠了,此時笑容裡帶著幾分親近幾分孺慕,卻又不卑微討好,就見阿元深深地覺得,這小子真是個人才來的。
平成郡君已經笑著推紅著臉,用亮晶晶的目光看著王旻的蔣舒蘭了。
“你這孩子,平日裡讀書,還要忙前忙後的,竟還記掛我。”恭順郡主在閨女的親事上吃了大虧,深深地覺得男人光看臉是沒有用的,重要的就得跟王旻這樣,有眼力見兒,是個明白人,此時看著王旻的目光也十分溫和,溫聲道,“我前兒與你母親見過,也問起你的差事兒,你母親說,你不願走恩幸之路,想要科舉晉身?”
“眼下正讀書,今科該是不錯的。”王旻沉聲說道。
恩幸之路,只靠帝寵。一旦換了新朝,還是走科舉這樣的正途更穩當些。
“既如此,好好兒地讀,你舅舅雖如今只管著太僕寺,不過想要扶你一路還是能做到的。”家常嘮完了,得了王旻的感激,也叫他知道蔣舒蘭的舅舅可還沒死的,別想著叫人不痛快,恭順郡主這才笑道,“說說,這到底是來做什麼來了?”
“實在是有些疑問,因我年少,見識淺薄,因此想來與您說道說道。”見恭順郡主點頭,王旻便低聲將蔣府之事說了,見恭順郡君氣得渾身發抖,急忙說道,“我也是傻了,雖拒絕了,只是也不知日後會生出什麼變故來,因此與您討個主意。”他嘆道,“到底是長輩,我說不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只是想要我另娶,這是無法做到的。”他斂目,竟然還露出了幾分羞澀來,輕聲道,“我的心裡,也只有我未來的妻子,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