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頭日日費心呢?”
“我捨不得皇祖母呢。”太后從阿元出生便疼愛她甚過了別的皇子皇女,幾乎是捧在手心上一樣,阿元是真心不願意舍了太后一個人在宮裡。
“到底是誰?”蔣舒寧不耐地推了她一把。
普天之下,敢這麼推公主殿下的,也就是這幾個表姐了,阿元心裡嘀咕了一聲,這才笑道,“是宮裡的陳嬪。”將蔣舒寧想不起來這是哪位,便指點道,“九公主的養母,知道九公主得罪了我與五姐姐,因此惶恐的什麼似的,將不少的壓箱底的東西送過來,只求咱們兩個別與九公主計較。雖然九公主不好,可到底這是慈母心,若不收下退回去,陳嬪只怕就要睡不著覺了。”
要她說,陳嬪對九公主種種,親孃也就是那樣兒了,想著她年紀與德妃彷彿,卻親自前來賠禮,低聲下氣與小輩賠禮,只為了這個養女,阿元也有覺得心裡不落忍,不願意為難這個苦命的女人,便收了這些,放了九公主一馬。
“九公主還那樣兒?”蔣舒寧便皺眉道,“當初,她藉著堂嫂想要攀附你,叫你拒了之後,頻繁生事,雖都不是大事,叫人發作不得她,卻膈應人,沒想到她的養母竟然還為她做到這個份兒上。”
“可憐天下父母心呢。”阿元便嘆道,“不然,哪裡還忍她呢?”
這兩個女孩兒躲在一旁竊竊私語,那蔣家來的女孩兒看著便羨慕極了,巴巴兒地看著,許久方才鼓起勇氣來,走到阿元的身邊小聲說道,“殿下瞧著開懷呢。”她似乎並不常與人交際,竟只胡亂地說了這麼一句,便有些手足無措地立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了,見她這樣兒,阿元便在心裡嘆氣,臉上卻露出了和氣的笑容來說道,“表姐這話說的,只喚我阿元就是,殿下這稱呼,叫那些與咱們不親近的人喚去吧。”
言下之意,就是這姑娘是親近人了。
見她和氣,還拉著自己說話,這女孩兒臉上就露出了驚喜來,回頭看了一眼蔣夫人,見她對自己含笑頷首,便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來。
阿元卻覺得納悶兒。
據說這姑娘的母親是宗室女,怎麼這位表姐,竟沒有半點兒皇族子嗣的派頭呢?
不過,這樣柔和,卻有另一種叫人心中寧靜的安然氣色。
“你喚她蘭表姐就是。”這女孩兒名為蔣舒蘭,取高潔清雅之意,蔣舒寧雖然與這位表妹不是一種性情,不過到底是一家人,又同是嫡女,因此平日裡也照顧一二,此時騰出地兒叫她坐在自己身邊,這才與阿元笑道,“她剛剛定親,定的是汾陽侯家的第四子,因定親了不大走動,在府裡怪悶的,前兒二伯孃求了母親帶她出來,母親尋思著咱們家裡人口多,姐妹也多,能與表妹玩兒到一起去,因此一同來了。”
“汾陽侯家,聽說如今勢頭不錯。”蔣家的門庭雖然清貴,不過阿元聽說那位蔣二老爺可不是她六姨丈那樣在朝中吃得開的,這些年不過是個微末五品罷了,竟然能夠攀附上侯門嫡子,可見這裡頭,蔣舒蘭的外祖家是出了大力氣的,這顯然是一樁好親事,阿元雖然對京中的勳貴只識得那麼幾家,卻還是對羞紅了臉,連頭都抬不起來的蔣舒蘭恭喜道,“這是良緣,表姐有福。”
這樁婚事,是作為宗室郡主的外祖母相看來的,蔣舒蘭只遠遠地見過那少年一面,想到那樣俊俏的少年日後會是自己的夫君,她就覺得害臊了。
阿元見著這表姐羞答答的小模樣,只覺得太靦腆了,統不明白,其實如她這樣面對親事沒羞沒臊的姑娘,才是奇葩來著。
震驚中的公主殿下,就不知道不遠處與鄭氏同坐的鄭家的女眷之中,便有一名面容溫和的中年婦人,看著笑得喜慶可人的阿元,在心裡暗歎了一聲可惜。
作者有話要說:壞阿容表示,虧了這熊孩子賜婚了遠目……找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