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來,眼前這位男子,自己的丈夫,自己深深愛著的男人,要如何去做,才能平安渡過這將要降臨的命運……
“怎麼了?”贏扶梓抬起她的下巴,問道。
“沒有……只是突然好想你……”蘇蒹葭低笑著撲入他的懷裡,將那剛湧出的淚,偷偷的抹到他胸前的華服上。
贏扶梓深深的吸了口氣,緊擁著她,問道:“明天……與我一道回咸陽,可好?”
“不……我與恆兒在南苑等著你……”蘇蒹葭深嗅著他身上那股特有的清香,沉醉不已。
“蒹葭……”贏扶梓揉盡了眷戀與不捨,幾乎要將她壓入體內方才甘心。
“扶梓……我與恆兒不能再讓你分心了!”蘇蒹葭捧著他的臉,說道:“我知道你肩上的擔子有多重,多少秦國的兒郎等著你去為他們遮風擋雨,多少女子盼郎能歸……可是,扶梓,真的盡力去做就好,縱是有一日國破沉河,那也不全是你的責任,而是你父皇的國體,在強腕鐵騎下統治了這些年,本就已是風蝕殘燭……”
贏扶梓緊緊的攬著她,喘息著問道:“蒹葭……歷史上的秦國還能走多遠?”
“嗯……扶梓,如果知道了你又該如何去做?”蘇蒹葭立起身來,直視著他。
贏扶梓仰天長嘆道:“我……會與秦國同存亡!”
蘇蒹葭深深的明白,他是秦始皇最疼愛的皇子,在他的肩上擔著父輩的榮辱,擔著秦國的生存命脈,如若告訴他,你們秦國兩年後就會被取而代之,讓他不必去爭不必去奪,那還不如現在就讓他體面的死去,一個真正的男人,死也會死在沙場上,也決不可以躺在女人的懷中。遂撲入他的懷裡,說道:“扶梓……好!能活我們一起痛痛快快的活。若是不能,我與恆兒就陪著你……天上地下,我們永不分離!”
“我……一定不會讓那日過早來臨,相信我,蒹葭,我要改變歷史的詛咒。”贏扶梓輕吻著她的額門,在她耳旁落下錚錚的誓言。
蘇蒹葭擁著他一起看向窗外那點點的飄袖,說道:“扶梓……無論如何,都不要忘記當日你許下的那相守一生的誓言,我與恆兒會在桃樹下等你……”
“嗯……”贏扶梓輕嘆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物來,竟是那遺失多年的芙蓉珠叉。
蘇蒹葭大驚,撫著他手中的珠叉,顫聲問道:“扶梓……這珠叉,我遺失在上郡了,怎麼會……”
“是……容風送回來的。”贏扶梓神情有些闇然。
“容風?!他好嗎?他人在哪兒?”蘇蒹葭緊張的朝四處望去。
“蘇蒹葭!你是我的夫人,還敢想著他?!”贏扶梓的聲音忽然提高許多來。
“贏扶梓,你這人有沒有良心,你當初好歹也是從容風手中將我搶回來的,你還不知感激?”蘇蒹葭怪異的看著他,反喝道。
“是他主動放棄的,我只是坐收漁人之利罷了。”贏扶梓輕笑了起來。
“坐收漁人之利?你太自得了!”蘇蒹葭氣惱的當胸就給他一拳。
贏扶梓卻無比享受她的拳腳般,待她鬧夠後,方又從懷裡拿出一信函來,遞給她,說道:“嗯,容風給你的。”
蘇蒹葭聞言,整個人都變得肅穆起來,接著信的手輕顫著,緩緩的拆開後,那熟悉的字跡,那讓人**的墨香,又重新朝她身上漫至而來:“蒹葭,提筆之至,千言萬語,竟難述其中。老大出世了嗎?隴西的桃花是否又落袖滿院……不要問我歸期,或許我明日就會出現於你與扶梓面前,又或許就此別過,來生重見。記住,今生你欠了我的,來生一定要歸還於我……容風字。”
贏扶梓輕撫著她的鬢髮,將芙蓉珠叉卡在她的發內,問道:“蘇蒹葭,如果還有來生,你……還依然願意做我的新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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