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子嬰,我們也要舉杯,為扶蘇的不孝舉杯!”
“母妃……皇嫂,扶梓有愧,竟將大哥的忌日給忘了!”贏扶梓難安的立刻站起來,對著鄭妃與蒙然就跪下,子嬰也隨著他而跪在地下。
“扶梓……這些年難為你了!”鄭妃的目中輕泛出淚光,扯起這個素來不喜朝堂的兒子,而今,卻被局勢硬生生的迫到這風口浪尖上來,心痛的攬住他的背,對著殿外的青天大聲的嘆道:“扶蘇……你都看到了嗎?這就是被你狠心拋下的家人,你當日做不到的,今日扶梓與子嬰都替你做了,你泉下有知,當有愧!當永世不得安生!”蒙然立即就哭出聲來,子嬰也一臉的悲容。
“母妃,你莫再如此,讓大哥安生吧,都過去了……”贏扶梓緊緊的捂著她的肩頭。
“扶梓……哀家就是將來到了黃泉下,也會痛罵他的不孝!”鄭妃也哭了出來,邊哭著又急咳起來,好好的一桌家宴就這樣被滿屋的悲慼給包容了。
贏扶梓只得將鄭妃送回臥房內,讓她平躺在軟榻上,勸道:“母妃,你就安下心來,好好的養歇著身子吧,莫再操勞……”
“梓兒,哀家知你的難,知你的苦。”鄭妃滿臉悲容的撫著他的臉,說道:“既然事已至此,你……就將恆兒接回來吧,哀家不想自己的皇孫在外邊受苦。至於那蘇蒹葭,如你確是捨不得,也可讓她過來,住入達嵐宮。不過……在哀家死之前,終身都不許她入咸陽城!不許非議朝政!”
“多謝母妃……”贏扶梓感激的一下便伏到了鄭妃的臂彎裡,伸手緊緊的環住他母親的腰,這個曾經如此強勢的女人,終於肯低下了那高貴的頭顱,他在她臂內承諾著:“梓兒會照看好子嬰的,一定會極力讓秦國渡過危難期。”
鄭妃輕輕的推開他,直視著他的眼眸,又說道:“梓兒,雖說過去母妃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可曼香畢竟是你的親骨肉,羽兒畢竟是你明媒正娶的正妃,你不可讓旁人說了笑啊。去看看孩子吧……”
“母妃……好!”贏扶梓遲疑了片刻,即應承了下來,柔聲勸慰了鄭妃一下,便起身出屋去了。
鄭妃鄭和與目光不捨的追逐著自己這個僅存的兒子,滿臉的悽痛,口裡緩緩的嘆道:“禍水袖顏……這真是命數,不想你百日時抓了一女瓷娃,今日卻為那妖婦而左右不能。梓兒……你與蘇兒一般,都承繼了我身內最不該留存的致情,這份情要了蘇兒的命……如今又纏著你不得安生,我終不會如此輕然的就放過她!”說完即從袖中拿出那封隴西的加急文書,遞給一旁的親信侍女,斬釘截鐵的說道:“燒了!”
?正文 第309章 曼香遺恨
臨澤殿與梓潼殿也不過隔牆之遙,贏扶梓走至臨澤殿的門前,即看到一個約摸三四歲的女娃兒,蹲在一棵歪脖老桃樹下,這女娃娃生得粉瓷粉瓷的,頭上梳著兩個抓髻,兩條粉色的繫帶在她的發上飄搖著,就似兩隻粉蝶立在腦袋上般,煞是招人駐目。
她的手上正用水和著泥玩樂著,他不由得停住步子,在後邊愣愣的看著女娃,看著她手中已漸漸捏成了形的泥人兒,霍然想起,也是這樣一個春日,也是在這棵老桃樹下,自己也曾用這樹下的黃土,捻過的那瓷人兒……
他輕輕的在女娃身旁蹲下,饒有興趣的看著她那一副認真的模樣,問道:“你捏的是哥哥還是姐姐?”
“都不是。”女娃眨著漂亮的眼珠兒,瞧了他一眼,滿足的裂嘴一笑,許是已經到了換牙的年紀,那整齊的牙上缺損了一門牙,嘴上殘缺的笑,攜透過濃濃的燦漫與天真,高興的舉著手中的人兒,回道:“我捏的是父親!”
均“父親?”贏扶梓頓時狐疑的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女娃兒,急問道:“為何要捏父親?你父親長年不陪著你嗎?”
“嗯!不陪著,也不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