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的臉色已經沒有先前那麼蒼白了,遂先稍安了些心,當看到銅盆裡那兩枚寒列列的箭頭和黑血,心間也不由得犯起寒意陣陣。
“李將軍安心吧,只要靜心調養幾日,扶梓又會生龍活虎起來的。”喻中澤輕鬆的笑了起來。
“真有你的!”李符興奮的用拳打了他胸前兩拳。
“咳咳!”喻中澤竟立即咳了起來。
均李符擔心的抓住喻中澤的手臂,說道:“你沒事吧?”
“容風……”蘇蒹葭慌張的從贏扶梓身旁走過來,伸出手來撫著他的臉,問道:“是不是方才吸那血……”
“容風你竟以身吸毒了……”李符眼裡已輕泛出淚水來,痛惜的攬住他輕顫的身軀。
耒“只要能助扶梓脫險,就是立即取了容風的命,也是值得的。”喻中澤輕輕的分開他緊抓住的手,轉看向已平緩呼吸著的贏扶梓,眼眸裡竟滿是安慰。
蘇蒹葭急忙從案上取過方才給贏扶梓服下的藥丸,遞給他,命令道:“服下,只有你也沒事,贏扶梓才會真正好起來。”
喻中澤輕嘆了口氣,順從的服下了藥丸,這才說道:“我自小從醫,對防毒自有一套,你們莫要擔心,真的沒事。”
“容風……我與孩子都不能沒有你,你要為我們愛惜自己的身體。”蘇蒹葭攬住他,輕怨著。
“孩子……你們成親了!”李符聽了她的話,心裡頓然明白方才在院中看到他們親密的那幕,看了看他倆,又看了看臥在榻上無助的贏扶梓,剛放下的心又復緊搐了,眉心也緊緊的鎖了起來。
“李符……是的,我現在已是容風的娘子……”蘇蒹葭低下了頭,極度不安的絞著手。
“蘇姑娘……容風,只是扶梓……”李符的聲音已經發起顫來,不明白這喻中澤為何會突然娶了蘇蒹葭,想著贏扶蘇死在她身旁,贏扶梓也將她烙在心間這些年,況他們也曾那樣過……現在竟會是這樣的結局……若他醒來,又將如何來面對……
“扶梓會理解的。”蘇蒹葭看著贏扶梓的臉,手反過來堅定的抓住喻中澤輕顫的手,不容他退卻,闇然的回道:“只要他好過來……我們便離開。”
室內的空氣一下變得異常的沉悶,李符率先打破了僵局,輕嘆著說道:“世事多變啊。如此,李符祝福二位了。”
喻中澤沒有回應,分開蘇蒹葭緊握著的手,轉回到榻前,伏身去為贏扶梓輕輕的擦抹掉他額上突然急冒出來的汗水,啞然無語。
突然,門外一陣吵雜聲,一名將領急速的走近門前,向內通稟:“李符將軍、喻侍郎,項羽殘部又聚結起來,在治宛設下陣勢,揚言要將與我們驅一死戰。”
“哼!我已等他多時了。”喻中澤長身而立,跨步就要與李符離開。
蘇蒹葭聽他們是要去與項羽會戰,趕忙抓住他,不安的叫著:“容風……一定要這樣嗎?”
喻中澤撫著她的肩,想著自己那晚與她遊河歸來,在她沉睡時,竟意外的發現她有了身孕,當時……確實都快崩潰掉了,才會五日未歸,才會失控的做出那些令她為難的舉動,卻未想到,才離開她不足四日,她竟會又被項羽找到,待到自己那日見到她時,那滿地的鮮血,那滿身的齒傷,令得自己立刻死了的心都存有了,他重重的吸了口氣,說道:“蒹葭放心,他在你身上所做的一切,縱是死,容風都會討要回來!”
蘇蒹葭知道,對一個男人而言,洗雪恥辱高於一切尊貴的榮耀,這個樑子早已結下了,喻中澤縱不是因為自己,那麼,為了扶蘇,為了扶梓,他也會與項羽一較高下的,縱是結果如何,也終是不能避過的,遂也不敢再勸,說道:“容風,穿好衣裳再去……”隨手抓過贏扶梓的戰袍,像所有妻子送丈夫出征般,為他繫上,手輕輕的為他理了理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