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煙擁著被子,咬著唇沉默,吩咐沒有,但是很想對她尖叫,給我滾出去!
可是,陳允之彬彬有禮,口口聲聲顧小姐,她實在撒不了潑。她沒忘記,現在,她是韋博地產的副總裁。以後和她打交道的地方還很多。顧明珠教她的第一堂課就說過,不要輕易和別人翻臉,哪怕是自己再痛恨的人,永遠要給自己留有餘地。
“沒事了,麻煩你先出去。”她冷冷淡淡的說。
陳允之點頭,走了。
顧煙咬咬牙,忍著渾身的痠痛起床沐浴穿衣,站在浴室裡拿著大毛巾擦身子,對面是大大的鏡子,她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紅色痕跡,看的她眼眶發酸。歡愛過後,留下她一個人在床上,再叫來個女人以主人家的姿態“關懷”她,梁飛凡,你再生氣,這麼做也過分了吧?
她走出臥室,隨便挑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換上。開啟門出去,又是一陣煩躁——那個陳允之沒有走,在外面等她。
顧煙沒有搭理她,徑直在早餐桌前坐下,捧著牛奶一小口一小口的啜。
陳允之很不識相的沒有走開,靜靜的站了一會,彷彿嘆息了聲,慢慢走過來,遞上一個白色藥瓶。
“什麼?”顧煙皺了皺眉,沒有去接。
陳允之字斟句酌,“總裁說,昨晚他沒來得及——還是保險一點的好。他交代我說——看著您服下。”陳允之一番話說的頗為幸苦,這種場景,她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硬著頭皮來的。
避孕藥。
就像古代帝王寵幸完了妃子,會有人問,留不留?年輕冷酷的帝王冷笑搖頭,便有人端來黑苦的藥汁,餵給剛剛還自以為沐浴在愛河裡的女子。
顧煙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的乾乾淨淨,小腿發軟,她手撐著桌子站起來,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命令陳允之:“叫梁飛凡來見我。”
陳允之眯了眯眼,梁飛凡?什麼語氣呀,這還是她第一次聽人直接喊出總裁的大名,“顧小姐——”
“——閉嘴!出去,叫梁飛凡馬上滾過來!”顧煙努力剋制著自己不要把盤子杯子砸上那個女子美麗的臉。
陳允之在梁氏的人緣十分好,公司裡資歷老的也願意提攜她,關於總裁的私生活,所有的一切忠告歸結為一點:不要惹到煙小姐。
所以她權衡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出去找人了。
梁飛凡沒有聽她的話滾進來。
而且他很不耐煩的樣子,“鬧什麼!我還在開會。”
顧煙把那瓶藥對著他的臉狠狠的砸過去,梁飛凡一把接過,臉色更難看了,“你就不能溫柔一點?”
幾個小時之前,她也是這樣抱怨的口氣:“你就不能紳士一點?”
“梁飛凡,你到底想怎麼樣?”顧煙不解,昨晚,他們和解了不是嗎?
“顧小姐,這句話應該我來問吧?”他把藥放下,靠在桌子上,長腿交叉,雙手插口袋,煩躁但是裝作有耐心的樣子,明明就是個一夜風流後與糾纏不清的女伴談判的翩翩豪門佳公子。
“你鬧脾氣也要限度吧?”顧煙聽他喊顧小姐就來氣,抓狂,他要彆扭到什麼時候?!
“不要再用哄小孩的語氣跟我說話!”梁飛凡臉色一變,厲聲喝她,冷冷的眼神像要把她凌遲,“顧煙,既然你要攤開來談,我也不跟你玩虛的。”
他實在是討厭她總是一副你再鬧還不是得乖乖聽我話的樣子,他每一次都不是在鬧脾氣,只是她每一次都漠視,直到他也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
可是這一次,顧煙,真的不一樣了。
“我給過你機會,你不要,而我,無法再縱容自己浪費時間在一個心裡沒有我的女人身上,所以,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希望你面對事實,不要再和我糾纏不清。”梁飛凡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