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女鬼彷彿受了侮辱一樣,動作迅猛,兩隻手抬起來,“霍”地一下就把腦袋摘了下來,擱到旁邊桌上。
“嘭!”
悶響聲後,桌子上腦袋頭髮披散,舌頭老長,眼睛血紅,死死地盯著書生。那眼珠子死魚樣地突出,瞪過來,好像在說:怕了吧?!
“有頭我都不怕,沒頭有什麼好怕的?”
寧風很是呲之以鼻的模樣,瞥了一眼桌上腦袋,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望向無頭女鬼。
“嗚……嗚……嗚……”
女鬼大受刺激,天知道沒有腦袋的她是怎麼發出的聲音,騎虎難下了這會兒,兩隻手臂張開,張牙舞爪,作勢欲撲。
“來吧來吧。”
寧風撫掌而笑,還不忘拿起旁邊不堪入目小書一拋,拋得很有技巧,保證那女鬼能看到封面是何等的低俗,猜到裡面內容是怎樣勁爆。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正可相伴,抵足而眠,聊聊……”
寧風話還沒有說完呢,那女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回動作,提溜回腦袋安脖子上,“倏”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風乍起,書生隱約還聽見風裡傳來似哭非哭的聲音,依稀能分辨出來,好像是:“……敗興……”
“呼~”
寧風又把架子繃了一會兒,看再沒有什麼異狀,隨即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放鬆下來。
他穿上鞋襪,瞄瞄被扔出去的書,頗有不捨,起身去撿,嘴巴里面還在嘟囔著:“這屋子一定不乾淨,掌櫃的昧了良心,怪不得獨院甲字房這麼便宜……”
風,愈發地大了,“哐當”一聲,整個房門都被吹開,丟在地上的小書嘩啦啦地響,劣質的書頁散開一地。
徹底沒法看了。
“休去休去,高臥大覺,明天再與掌櫃的分說。”
“可惜了一本好書。”
寧風打了個哈欠,嘟囔完,端起洗腳木盆,衝著大開著的房門走去。
到門口,他看都不看一眼,“嘩啦”就把洗腳水潑了出去。
反正外面是院子,便宜了門外花圃裡的芷蘭便是。
一般來說,是這樣的。
今天,顯然不是一般日子。
“那書生,老夫有禮……”
“阿呸~”
潑水的動作,入耳的聲音,幾無先後之分。
書生畢竟是書生,反應著實是一般,動作出去就收不回來了,於是寧風頗有幾分尷尬地提著木盆,看著眼前被洗腳水澆成落湯雞的老頭。
那是一個身量猥瑣,獐頭鼠目,三兩根小須掛在蠟黃下巴的老頭兒。
可憐老頭一身員外服不僅僅溼漉漉地,還在散發著異味,以後估摸著穿不成了。
“你……你……你……”
“我……我……我……”
老員外渾身顫抖,想要低頭聞聞又是噁心,想要破口大罵又有顧忌,那個憋悶樣子讓寧風看了都覺得不落忍。
“噗嗤~”
一聲輕笑,打破尷尬。
寧風這才注意到,在老員外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女孩,十三四歲樣子,圓臉,白衣服,以手捂嘴想笑又怕笑出聲的樣子。
書生很想跟她說:我們都聽見了……別忍著,痛快地笑吧。
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這個圓臉的少女,寧風莫名地就生出熟悉感覺和親切感覺。
“……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老員外回頭瞪了圓臉少女一眼,總算知道手腳該怎麼放了,拱手為禮道:“書生有禮了,老夫城外莊子的員外,姓蘇,蘇老謀的便是。”
“這是老夫不成器的孫女。”
“夜半拜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