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林秀文在去繡莊的路上受到了攻擊,便忙趕到了文秋閣。
她一進主屋,便看到林秀文極為失神的坐在床邊,面帶淚痕,卻無表情,不言不語。
她微微一怔,“娘,您怎麼了?秋菊呢?怎麼還沒有回來?”
林秀文還在細細思索著梅姨娘剛剛說的話,完全沒有聽到納蘭冰在喚她。
納蘭冰抬眼看了看清雅,清雅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納蘭冰忙坐在林秀文身旁,輕拉著她冰涼的手,笑道:“娘,娘,娘!”
林秀文這才恍然回過神來,看到納蘭冰正神情緊張的看著自己,忙強迫著自己露出了笑容,“冰兒來了!”
“娘,您到底怎麼了?”納蘭冰看著她難掩的憂傷神情,極為擔心道。
“娘能有什麼事,就是剛剛受了些驚嚇,有些累了!”林秀文的神情確實很是疲憊。
納蘭冰感覺得到林秀文有事瞞著她,見她不想說,也沒有問,只是輕輕的說道:“那娘早些休息吧!晚些冰兒再來看您。”
“好的!”
隨後納蘭冰看著林秀文躺下了身,才緩緩離開了文秋閣,又命人將在外準備她與慕白婚事的文媚等人叫了回來。
“主人,發生了什麼事,您這麼急著將屬下調回?”文媚看著納蘭冰若有所思的樣子,忙問道。
在文媚回來之前,秋菊已先她一步回了來,並將所有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的向納蘭冰講述了一遍。
納蘭冰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碗,將秋菊所述又轉述了一遍,又道:“你回去告訴所有人,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只留下我娘一個人。
另外,我總覺得今日的事情都太過的湊巧,派人跟著梅姨娘,再去查一查她近來的動向,然後再去查一查那個車伕。”
“是,主人是在懷疑梅姨娘嗎?”文媚猜測著。
“剛剛去了文秋閣,孃的心情很不好,好像有心事,卻又怕我知道!今日與她單獨相處過的只有梅姨娘,所以,還是要查一查的好,只希望是我想多了。”納蘭冰的心裡總有種隱隱的擔心。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文媚走後,納蘭冰將竹靜等人都譴了出去,自己換了身衣服,便出了府。
今日北風呼嘯,納蘭冰穿著方嬤嬤當初特意為她繡制的披風,站在凜冽的風中望著方嬤嬤與竹文的墓碑,緩緩道:“嬤嬤,小文兒,我來看你們了。”
她極溫柔的將早早便準備好的芝麻糕、紅豆糕與竹清酒擺好,“芝麻糕是嬤嬤的最愛,紅豆糕是小文兒最喜歡吃的,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味道會怎麼樣!”
她輕輕倒了三杯酒,巧然的拿起其中的一杯,分別與其他兩杯對碰,笑了笑道:“乾杯!這可是小桃兒從萬里之外帶過來的竹清酒,是蒼北特有的,我也是第一次喝。
嬤嬤一定會說,女孩子家家,還是要少喝些酒,但是今天高興,所以咱們不醉不歸好不好?
嬤嬤,小文兒,我終於要嫁人了,嫁給我心愛的上官慕白。
你們也很替我高興對不對?
還記得以前咱們在一起幻想我出嫁時的情景,還說待我出嫁之時,嫁衣一定要穿嬤嬤繡的,髮髻一定要讓小文兒來梳,妝一定要讓小桃來上。
你們還說,無論我嫁到哪裡,你們都會跟著我到哪裡。
如今我就要嫁了,你們,你們卻沒有一個人在我身邊!”
納蘭冰連幹了三杯竹清酒,臉色微微泛紅,“怎麼辦,好想你們!好懷念嬤嬤每日叨唸的聲音,好想念小文兒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納蘭冰輕扶著竹文的墓碑,腦中又閃過她被人支解的屍體,納蘭冰深吸一口氣,將眼淚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