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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什蘭跟在花舞身邊,見花舞不理他,他道:“就算箭術再高,可若目標是自己心裡在乎的人,也會亂了方寸,我並不覺得心志堅韌的人會向自己在乎的人射出手中箭,除非他根本不在乎。”
“你究竟喜歡我什麼?”花舞停下腳步,與他大眼瞪小眼真的較起真來。
舒什蘭似乎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也被她問得一怔,想了想方道:“你什麼我都喜歡,就算此刻你與我瞪眼睛我也是喜歡的。”
“真的?”花舞一揚眉。
舒什蘭重重點頭:“真的。”
花舞道:“那好,你隨我來。”
“去哪?”舒什蘭問。
“尚書府。”花舞道。
舒什蘭意氣風發地跟著花舞回家去了。
他們身後,付雅立在廊下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意外地看到花舞頓住了腳步,回身看向了他,揚聲對他道:“付雅大人,如果沒什麼事,麻煩你再送我回府如何?”
付雅微一揚眉,揚聲道:“榮幸之至。”
回尚書府的路上,舒什蘭很不待見付雅與花舞同車而行,也尋了藉口棄了馬擠上了車。
馬車原本就不寬敞,本可坐四人,但花舞不願與舒什蘭挨著坐,舒什蘭就只好與付雅挨著坐了,他二人坐在一處,怎麼看怎麼彆扭,就算是衣角似乎都不願意碰到對方的,哪怕不是故意的也不願。各自倚在一側車壁,完全是相看兩相厭。
花舞沉默地擺弄著一直抓在手裡的箭,舒什蘭問:“你喜歡這箭?”
花舞搖了搖頭,道:“在你們眼中,我是個怎樣的人?”
車中一陣沉默,也不等二人回答,花舞便道:“其實我就是一個瘋子。”
付雅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花舞今日雖處處透著古怪,但依早先花舞給他的印象,她絕不是一個自己肯承認自己短處的人。突然這麼形容自己令他意外之餘有些好笑。
舒什蘭自然也察覺出了她的古怪,似有些討厭付雅的笑聲,先瞪了付雅一眼,方才問道:“你這又唱的是哪出?瘋言瘋語的,一點也不好笑。”
花舞垂眸道:“其實,我一點也不好。”
付雅疑惑地看著花舞,忽聽身邊舒什蘭不以為然地一哼,道:“你好不好不是你說了算,我說了才算!”
付雅又笑出聲來,忽覺這兩人一唱一和甚是有趣。其實舒什蘭這人,霸道傲慢無理之餘還有些可愛。
舒什蘭這一回再不忍他,高聲質問道:“笑什麼笑?!”
付雅道:“你人雖有些狂妄,但我發現有時候還挺有意思。”
舒什蘭又哼了一聲,道:“我有沒有意思與你何干?”
付雅點了點頭,道:“的確與在下無關,貝勒爺請繼續繼續。”
舒什蘭不理他,只看著花舞。
花舞低著頭望著手中箭,神思恍惚。
舒什蘭有些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古里古怪的。”
花舞道:“如果這一次,我……”她沒有說下去,只餘馬車的咯吱聲。
舒什蘭又道:“你有心事不妨與我說說。”言罷,踢了踢身旁付雅,“你下車去,別在這裡妨礙我們。”
付雅聞言哭笑不得,道:“貝勒爺,這馬車是區區在下的,貝勒爺的馬就跟在車旁。”
付雅的有意提醒,舒什蘭只給了一記白眼外加一個冷哼。
花舞忽道:“有一天,如果我死了,你們會難過嗎?”
話一問出口,車中再次靜了下來,花舞很明顯感覺到了兩道不同的目光自對面射來,均帶著疑惑與探究。
隨後,舒什蘭一把奪走她手中的長箭掰成了兩段,丟在地上用腳踩住,道:“不許碰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