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硬化已經到腰了。」
「不能走?」他的聲音很輕。
「不能。」我也跟著黯淡下來。
「…多久?」
「七八年吧…誰記得。那也沒什麼好仔細記的。」
他轉眼看我,認真的問,「妳是因為絕望了,才借屍還魂嗎?」
「不是!」我雙眉一豎,「我只是倒黴,非常非常倒黴!關我什麼事情啊!?…
你說說看,為什麼別人搞愛恨情仇,倒黴的卻是我這跑不了的鄉民?天理何在
啊?!…」
那碗藥都涼透了三公子才喝掉,裡面不知道有沒有我口沫橫飛的口水。但我一點
都不歉疚,因為這位擁有聖母笑的正太,聽了我悲痛的穿越史,居然笑倒在迎枕
上,頻頻咳嗽,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你看過有人笑到睡著的嗎?我真是悲憤莫名。我慘痛的血淚被人當什麼了呀~
氣得我出門蹓躂到差點曬暈,才悶悶的回房去。不是秋天了嗎?還這麼熱,連天
都反了!
大概是走了一天真累了,回房我就歪著睡著,連鞋都沒脫。等我被搖醒,不但好
好的躺在床上,鞋子當然也脫了。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再這麼安樂下去真的會腐敗而死。感嘆歸感嘆,我還是寧
願腐敗夠了再死。
昏昏的張眼,白娟笑咪咪的,「蠻姑娘,三公子差人來喚妳去吃飯呢。」
「他吃飯就吃飯…我要睡覺…」我閉上眼睛。
但腐敗的生活一定有重大的代價。他們不由分說得把我從床上拖下來,一擁而
上,梳頭洗臉,穿鞋穿衣,若是可以,他們連廁所都願意幫我上了…可惜這有技
術與醫學上的嚴重困難,難以實施。
等我被半扶半拖的往外推,我還是半醒而已。到了三公子跟前,我還有三分睡意。
看到他,我馬上拉長了臉。他卻隱隱的笑,「過會兒就上晚膳了…妳要先說佛跳
牆嗎?」
我瞬間清醒,摩拳擦掌。讓你笑讓你笑,看誰能笑到最後。「在我說完之前,別
上菜啊。」我笑吟吟的。
他下巴微昂,「好。」
小傢伙,想跟姊姊我鬥?!我桀桀怪笑,施展渾身解數,從食材選擇到出處介紹,
完全用日本美食節目作標竿,從烹飪細節到過程香氣,說到成品完成已經過了一
個鐘頭,三公子只是臉色蒼白,還算能勉強穩住心神,在旁的丫頭婆子已經兩眼
放出餓光,頻頻咽沫,恐怕已經有餓得胃穿孔的嫌疑。
十來年美食節目和數百本美食漫畫的薰陶不是假的!更何況佛跳牆是我不能吃
的菜!我早把食譜背爛,在腦海裡煮他三五百遍了!
雖然這招屬於五傷拳,我也內傷到胃都痛死,但看三公子微微顫抖,心底還是大
樂。
他深深吸口氣,語氣平穩的說,「上膳吧。」等菜一擺上,我馬上以餓虎撲羊之
勢,火速攻擊面前所有菜飯以療內傷,他喝了幾口粥,雖然優雅,速度可比中午
快得多了。
他又說話了,「都下去吃飯吧,晚點再來伺候。」一屋子人跑得乾乾淨淨,還有
人作捧心狀──我想是饞得胃疼,一下子就清場了。
兩個人都專心「療內傷」,我這少女身材只能吃三碗,明明胃是滿的,就是覺得
沒飽,但也塞不進去了。
三公子喝完一碗粥,發了一會兒呆,正要喊人,我就接過他的碗,又幫他盛了半
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