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冉之前忙於男團,鮮少看政務新聞,記得上次在電視裡看到他老人家,何老還微笑著在與外國訪談代表打招呼。
時別快兩個月再見,老人家瘦了十斤左右,枯槁如柴,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何寧月哭成淚人,不住問何老的第一秘書:“醫生說什麼時候能脫離危險期?”
“72小時內隨時觀察吧。”
第一秘書沒有看向何寧月,與其視線保持相同位置,隔著玻璃深深凝望著敬重之人。
“為什麼會突發腦梗?”
何寧月提出新的問題,她總得說點什麼,否則在腦子裡亂竄的回憶畫面會把她逼瘋。
前往巴厘島前,她和父親說過的最後一句氣話乃是:“斷絕關係就斷絕,你這樣對待親生女兒早晚會遭報應。你不要我,你死了我也不會回來看你。”
太混賬了!真正該遭報應是她啊!
“醫生說何老長時間血糖偏低,劇烈運動外加疲勞引發出腦梗。”
第一秘書的回答驚得三人目光同時投向他,秦慕禹用胳膊碰了碰楊雨冉,制止住她越界的詢問。
何寧月在下秒問出了他們心中共同升起疑惑。
“我爸是糖尿病啊,他怎麼會血糖低呢?注射胰島素超量了?”
第一秘書自責地閉閉眼,搖頭否決:“何老最近停藥了,他說別人給他帶回來一罐glipizide。他每次在飯前吃,他說老打胰島素不好,藥已經送去驗檢了。是我的錯,我該聽從隨行醫生的建議阻止他,不該出於後輩的角度膽怯了。”
“不是你,是,”
何寧月愧疚的‘我’字沒吐出,被楊雨冉重重拽把,疼痛迫使她將視線移向法力之人。
楊雨冉重重朝她搖搖頭,俏麗小臉恢復焦慮之色看向病房內的老人。
何寧月讀出楊雨冉眼中焦急的保護,深想品出事情嚴重性,愈發後悔自己曾經的某些行徑。
“何姐,我有點餓,我對江城不熟悉,拜託你帶我去找點吃的?”
楊雨冉小聲尋求幫助。
“我讓助理把飯送上來。”第一秘書替何寧月回答。
楊雨冉苦悶抿抿唇瓣,弱弱應聲:“好吧。”
“算了,雨冉和秦副總跟隨我趕路,從早上到現在沒吃任何,我帶他們去吃點吧。我也出去放空放空腦子,半小時內回來,呆在這裡我感覺我整個人時刻要崩潰。我們不走遠,就在醫院食堂吃,有任何情況你給我打電話,我立刻上樓來。”
何寧月嘶啞著說罷,得到第一秘書點頭,牽住楊雨冉的手,走向電梯。
楊雨冉一路沉默,並用眼神阻止何寧月提問。
待三人抵達嘈雜的餐廳了,楊雨冉才輕聲問道:“寧月,何老吃的藥是你買給他的吧。”
狐狸般的眸子淡然瞟眼慌亂無措的何寧月,抓緊對方下意識要掙脫的手,低聲說出推斷。
“何老思念女兒,只有你給的藥會讓他無條件信任。我能問問,那瓶藥你從哪裡買的嗎?”
何寧月咬緊唇瓣,久久未答,眼底溢滿悔恨還有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古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