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後面,很是有些猶豫。可是錢已經投進去了。
“師傅,我沒零錢。五塊能找不?”回頭望去,一個男生站在投幣箱旁邊尷尬地翻檢著褲袋,好象有些面熟。
“找什麼?沒零錢下去換,等下一部。”這條線因為途經上海街,所以休息日人頭湧湧的,司機的脾氣都不太好。
看那男生苦著臉,輕眉開啟書包遞過一個硬幣,”我幫你給吧。”
“謝謝你。”那男生一臉感激走過來,“現在下車再等一部估計又是一個小時,謝謝了。”
“沒事。”
“往裡走,都往裡走,裡面空著呢,都站車頭幹什麼?”司機在前面吆喝。
輕眉為難地瞅瞅,後面確實有些空,但是中間的人都不動。
“來,跟著我。”那男生說著已經撥開人堆,“麻煩讓一下。”
輕眉看他象摩西分開紅海一般劈開人流,沒有猶豫,尾隨他身後走到車尾才撥出口氣。
“你是實驗的吧?二年一班的?”那男生問。
輕眉詫異。
“我也是啊,三年二班的於鴻辰。”
哦,她想起來了,難怪眼熟。
“我在大佛寺看見你好幾次。”他有好幾次鼓起勇氣想上去打招呼,每每走近,感覺到她身上空靈的無法觸及的氣息不由怯步。剛才在車站也是如此,他佯作看公車站牌暗自鄙視了自己好久。
“哦。”
於鴻辰呆住。哦。就這樣?
“茶藝館後面有個棋社,我星期天經常在那裡學棋。”
“哦。”
於鴻辰充滿無力感。再一次強烈鄙視了自己,過了一會忍不住又問:“你叫什麼?”
“葉輕眉。”她的聲音很低,要仔細地聽,軟軟的,帶點海陽的婉轉口音。於鴻辰覺得心裡好象被小貓撓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車到站,又一批人蜂擁而上,後面比開始擠了些。輕眉往車窗移過去一點,於鴻辰站她身側,一手抓著座椅的靠背一手掛在車頂的長管上,無形中把輕眉和後面的乘客分隔開。他的細心讓輕眉稍覺感激。
“學圍棋嗎?”不說話好象都有些不自在。
於鴻辰見她開口心中歡喜非常,“是,我姥爺說我太好動,學圍棋能磨性子。不過學了兩年,覺得越來越好玩。”鼓了鼓勁又問:“我看見你幾次在茶藝館裡坐著。一個人去那裡喝茶?”
“那裡的點心好吃。”她想想,“也很安靜。”
原來她喜歡安靜,於鴻辰暗惱自己是不是太口水了,擔心她不悅,不敢再說話。
車到站,她抬起眼睛,“我先下了,有空再見。”
“中山路?”他看看窗外熟悉的景色,剛才頭暈暈的報站的廣播沒聽見。“我也是這個站下。你住哪?我送你。”他跟著下來。
“世家。”
他狂喜,哦也,就在隔壁。
“你住哪裡?”
“金盛。”他裝作平靜的樣子,“我放學都騎腳踏車回家,不然能見到你好多次了。原來就住隔壁。”
她走路很慢,懶洋洋的樣子,於鴻辰調整了一下自己慣常的步子走在她身側。秋末的風吹得她小臉泛紅,頭髮有些自然捲,扎住也是蓬蓬鬆鬆的,有幾縷不聽話的拂在白白的小巧的耳朵邊,隨著她的腳步晃動。他的心彷彿懸在那幾絲頭髮上,跟著晃起來。
晚宴
於鴻辰握著一杯熱乎乎的珍珠奶茶站在二年一班門口,怎麼也擺不出瀟灑的姿勢來。女生結伴從教室出來看見他傻傻的樣子全部雙眼放光做花痴狀,然後捂嘴從他旁邊穿過,走過還要回望一眼然後爆出放肆的笑聲。
“看見葉輕眉沒有?”他終於逮著一個反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