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著嘴,不鹹不淡的道:“等我卸下了荊州大總管一職,聖人很有可能不會再讓我領兵出征,也不會對我委以重任。
我才剛過而立,根本沒辦法待在府上吃吃喝喝,虛度光陰。
所以想找幾個人調教一下,希望他們能帶著我的一切,替我出征。”
李元吉微微一愣,驚訝的道:“堂兄這是決定了……要放下荊州大總管一職?”
李孝恭瞥著李元吉,鄙夷的道:“你跟我說了那麼多,不是就這個意思嗎?我現在順著你的意思來了,有什麼好驚訝的?”
李元吉坦言道:“莪只是沒想到堂兄這麼快就做出了決定。”
從他跟李孝恭說完話到現在,也就過去了一刻多鐘。
李孝恭僅僅用了一刻多鐘,就想通了,決定放下荊州大總管一職。
這很不可思議。
要知道,那可是節制著整個江水以南的權柄。
要輕易的放下,幾乎不可能。
異地處之的話,他絕對不可能有李孝恭這麼果決,這麼灑脫。
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再掙扎一番。
即便掙扎到最後,非要交出權柄不可,他也得想方設法的為自己保留一部分權力。
“快嗎?我覺得已經很慢了。要是在回京之處,我就領悟到你說的一切,我也不至於被聖人冷落這麼久。
興許現在聖人正在宮裡埋怨我不知趣呢。”
李孝恭自嘲的說著。
李元吉張了張嘴,很想問李孝恭一句‘你甘心嗎’。
但是話到了嘴邊,並沒有說出口。
因為這不是一個李氏嫡系該說出來的話。
“往後,我說不定還要仰仗你的庇佑過活,你可別負了我這個兄長啊。”
李孝恭看出了李元吉有話說不出口,笑著調侃了起來。
李元吉哭笑不得的道:“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只要你交出荊州大總管一職,我父親還不至於繼續為難你。”
李孝恭嘿嘿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
李元吉見李孝恭似乎沒有再談論這個話題的興趣了,就轉移話題道:“堂兄即便是要找幾個人教導,也不用在我府上找人吧?
而且堂兄即便是卸下了荊州大總管一職,舊部依舊遍天下,跟我走的太近的話,我大哥和二哥會有看法的。”
李孝恭滿不在乎的道:“他們有看法又如何?只要他們還沒坐上那個位置,他們有看法也得憋著。”
李元吉有點好笑的道:“那他們要是坐上那個位置了呢?”
李孝恭看向李元吉,滿不在乎的道:“那就的看你還有沒有活著,你要是活著,肯定不會見死不救。你要是死了,我肯定帶著一家老小跑了。”
李元吉愣了一下,笑問道:“我們雖然是兄弟,但還沒有結下生死相依的情誼,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會見死不救?”
李孝恭瞥了李元吉一眼,不鹹不淡的道:“他們要是對我下殺手,你以為你能獨活?你對他們的威脅,可比我大。”
李建成也好,李世民也罷,一旦坐上了皇位,開始對皇族下殺手,那肯定是在清楚威脅。
而皇族之中,對他們威脅最大的,自然是李元吉這個親弟弟。
他們絕對不可能為了一時暢快,又或者一己私怨,對皇族中人下殺手的。
因為那會動搖他們的根基,動搖他們的統治。
在這一點上,李孝恭看的還是很明白的。
李元吉感嘆著笑道:“如此說來,我們兩個以後豈不是要生死相依了。”
李孝恭樂呵呵的道:“那可說不準,有可能是你死了,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