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預料的是,天魔帶倏然被婠婠收回袖內,天魔雙斬亦隨著玉手翻轉不見,無奈地笑道:“妹子慢走,婠婠不送了。
師妃暄飄身落於斷橋對面,神色如常,自有一種輕盈灑脫的仙姿妙態,卻掩不住俏面上一抹忽閃忽逝的驚人嫣紅。
她深邃的眼神遙眺婠婠身側不遠處,幽幽一嘆,道:“邪帝你好,妃暄告辭。”身形隱沒於暗霧深處,予人種美夢忽醒便仙蹤全無的不真實感覺。
瞧著她離去,婠婠美眸往風蕭蕭橫了一眼,大嗔道:“你又來騷擾我們的興致啦!”
風蕭蕭不知何時忽然現身於十數丈開外,身側仍有些被勁風攪得凌亂的夜霧,顯得他整個人若隱若現,有種說不出的神秘感。
他神色不動的道:“聽說你在找我?”
婠婠嬌軀一震,方才記起她此來的目的並非是結果師妃暄,而是來找風蕭蕭。
她忽然開始懷疑,師妃暄是否真的不敵受傷。還是刻意以受傷誘得她追在身後,從而無暇去尋風蕭蕭。
風蕭蕭輕輕來到她的身側,眼神頗為銳利,口氣卻還算溫和的道:“我在離開洛陽之前。就曾警告過李密,讓他不得輕攻洛陽,闢塵應該向祝宗主轉達過我的意思,怎會鬧到如今這等局面?”
言外之意,就算李密昏聵。做下不理智的舉動,為何祝玉妍不設法阻止?其質問的口氣十分濃重。
婠婠沒好氣的道:“誰說李密要攻打洛陽了?他陳兵在東都一側,是為了造成和王世充交惡的假象,李閥自然會因觀望而不會妄動,反過來以大量的人力物力來支援李密,希望他快些攻打洛陽,好使他和王世充兩敗俱傷。”
風蕭蕭露出愕然的神情。
婠婠以十分幽怨的眼神瞧著他,道:“拖得越久,對李密就越有利,他可能是最不希望攻下洛陽的人了。因為一旦打下洛陽,就要直面李閥之鋒芒。”
風蕭蕭微微點頭表示認可,李密做出這種行為才符合他的為人。
他之前便確覺得十分奇怪,但卻因為無比的震驚和憤怒,並沒有深思。
現在冷靜的想來,就算與李密只見過一次面,他也早知道這人是個智謀深遠的梟雄,不該會犯下這種最後會讓別人的漁翁得利的低階錯誤!
何況還有個俏軍師沈落雁呢!這美人兒小妞怎麼算都不是個省油的燈,向來是她做漁翁,別人做鷸蚌的。
風蕭蕭思索少許。恨恨的道:“莫非是王世充心有不甘,有意投靠李閥,方才反攻李密?”
從王世充之後追捕寇徐二人的行為來看,明顯是應李閥的要求。說不定正是之前便和李閥有了勾連,畢竟王世充不完全算是魔門的人,站在大明尊教的立場上,就算他投靠李閥,也屬正常。
婠婠的眼神變得更幽怨了,輕輕道:“恰恰相反。因為祝師代表聖門出嚴厲的警告,王世充不得不將所有一力主戰的將領全都投閒置散,別說反攻李密,他想調動任何一支軍隊,都別想瞞過聖門的眼睛。”
風蕭蕭又不是笨蛋,聽到這會兒終於回過味來了,顫聲道:“於是寇仲便趁機拉攏這些心生不滿的將領,瞞著王世充,忽然打出城去?”
婠婠無奈的苦笑道:“因為邪帝的關照,誰也不好太過注意他,就被他撿了這空子。但誰又能想到,不過短短月餘時間,這小子便使這麼多將領為他馬是瞻呢!”
她嘆了口氣,道:“更沒人能想到,他竟利用翟讓之女翟嬌,策動瓦崗軍將領對李密的不滿,一舉反攻下了偃師。”
風蕭蕭這會兒反而冷靜下來,道:“到了這般田地,王世充想不打李密都不行了,否則他根本無法向麾下的將領交待,所以才會有了終結李密的那一戰。”
婠婠幽幽的道:“祝師無論如何不希望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