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唯她馬首是瞻的各家勢力肯定立刻翻臉。
而她這段時間內施計太過陰狠陰毒,為達目的,根本無所不用其極,手上沾染冤魂無數,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真要失去風蕭蕭的護持,她怕是想好生生的死都難了。
尤其當日風蕭蕭被佛道二門圍攻的訊息傳來後,她甚至連毒藥都備到了嘴裡,打算一有不對勁,就立刻咬牙自殺,總比日後想死都死不成要好得多得多。
婠婠遞出信箋,柔聲嘆道:“長安形勢信上有寫,沈軍師一看即知。至於邪帝何時南行……嘻嘻,你莫非還不知侯希白的名號換了人?”
“侯希白……多情公子?”沈落雁美麗的臉上顯出略微怪異的神情,美目眨了兩眨,心下忍了又忍,終究沒忍住,啟唇問道:“換成誰?”
“還能有誰,自然是邪帝他人家。”婠婠舉袖掩囗嬌笑道:“他老人家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人稱多情大公子,日日擁數美在懷,只怕快活的連天時都忘了,怎還顧得上南下,更顧不上你我兩個小女子。”
她笑盈盈的語氣裡,不但蘊含少許幽怨的味道,更有著別樣的意味,沈落雁聽自己也被她稍帶進去,不免俏臉微紅,低頭拆信,藉此避而不理。
展信一觀後,未幾,沈落雁面色陡變,俏臉上各種表情交替輪轉,遠觀近看解釋動人之極,好半晌才抬起頭,滿目不可思議的道:“李閥內亂?二子皆亡?”
雖然風蕭蕭來信通篇沒有寫上他在中間做了什麼,只輕描淡寫的寫了長安如今的形勢,不過李閥居然內亂成這種無可挽回的境地,沈落雁自然知道只可能是風蕭蕭做的的手腳。
只是這結果也實在太驚人了,絕非武功高、殺人多就能做到的,背地裡不知道蘊含了多少謀劃定計,方能讓李閥自己和自己打起來,並且打了個兩敗俱傷。
見沈落雁不能置信的詢問,婠婠嘴角逸出一絲笑意,輕輕道:“這個情況宋家目前還不知曉,沈軍師這麼聰明,當知道怎麼利用。”
沈落雁微微低頭,陷入沉思。
婠婠香肩微聳,似是漫不經意的道:“信的後半部分,才是真正要緊的事情,沈軍師不繼續看嘛?”
沈落雁頓時回神,捧信細看,這一看之下,額上冷汗便流了下來,呼吸急促玉面一時漲紅,俏目芒光亂閃,半晌都沒能回過神。
她幾乎知道風蕭蕭的全盤佈局,早就對他的目的有所猜測,但到真正瞧明白的時候,仍不心驚風蕭蕭的膽大包天,也心驚他的離經叛道,更心驚這個計劃看起來居然很有成功的機會。
同時她也難免心潮澎湃,因為風蕭蕭的計劃,不單能使她實現畢生的夢想,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婠婠含笑道:“往後婠兒和清兒就在沈軍師麾下聽令了,不知給我們準備個什麼身份呢?”
沈落雁從激動的遐思中回神,深吸口氣,恢復一貫的冷靜與智慧,緩緩道:“飛馬牧場。”
婠婠甜甜笑道:“商場主會願意嗎?”
“她若不願意,就得自己嫁給宋師道。”
沈落雁淡淡道:“以落雁觀之,她早芳心有屬,絕難心甘情願,可她身上又揹負著整個飛馬牧場,以及其內各族的利益榮辱,所以最後不管她願不願意,也只能用自己去和宋閥聯姻……若多個妹妹,或許能遂她兩全其美之意。”
婠婠笑容更甜、更動人,嬌笑道:“商場主多個妹妹不是難事,難處在人人皆知尚秀珣乃是獨女。”
沈落雁不動聲色的道:“如果是私生女呢?眾人諱言也屬正常。”
婠婠笑得越發楚楚動人,其實心內頗有些失望。私生女的身份見不得人,少有人知也屬常事,的確是個掩飾身份的好辦法,但私生女的地位實在太低,根本如同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