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王姑娘。”
段譽正魂飛天外,蕩蕩起伏不定,聞言登時嚇得回神。鬆開王語嫣,不住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王姑娘,小生不是有意褻瀆……”
忽覺得此言甚是不妥,趕忙道:“那時你昏了過去,在下怕你摔傷,要是破了相可就糟了,啊,王姑娘,我不是咒你破相……就算不破相,哪裡被劃傷了一道,豈不是遺憾終生……到時宛如美玉生瑕,大大的不好……”
阿朱見他這等時候還夾七雜八的語無倫次,心下暗暗生惱,上前扶住王語嫣,道:“咱們快走吧,等那兩人分出勝負,一旦騰出手來,咱們可就糟糕了。”,她天性善良,雖然對段譽很有些不滿,又明知是他將這兩個狠人給引來的,也不忍心將他拋下了。
正在這時,轟隆一聲爆響,千瘡百孔的樓房再也支撐不住,整個的垮塌。
漫天揚起的塵霧突然呼嘯著起了旋風,空爆幾響後,又陡然煙消雲散般澄清。
鳩摩智帶起一道波動起伏的煙塵衝出,其中綻開了一連串的小小血花,右手鮮血淋漓,無力的耷拉在身側,左手緊抓著木婉清,迅捷之極的往湖邊逃去,高聲道:“小僧一直都未向這位女施主下殺手,風施主又何必趕盡殺絕!”,一向溫和的口氣中,終於帶上了一些惶急。
風蕭蕭緊追而出,冷笑道:“你是出家的和尚,殺生是罪過,不殺生是本分……我可不一樣!”
鳩摩智略一猶豫,猛地將木婉清往半空拋起。
他原以為能用木婉清作為威脅,以佔得上風,哪知風蕭蕭根本不理會,大有將他們一砍四段、一劍射透之勢,毫不猶豫的將那女人給弄成了重傷。
這反倒讓他徹底被縛住了手腳,真怕木婉清要是死了,兩人再無轉圜的餘地,鬧得只能不死不休,而他右手被傷之後,更是毫無還手之力,如今只得將這女人拋下,期望著風蕭蕭停步救她。
木婉清雙目緊閉,身上血跡斑斑,黑裙蕩飄不定,更襯得面色慘白,毫無知覺的往後栽去。
風蕭蕭拖出一長串殘影,從她身下直往前掠,滿懷歉意的看了她一眼,一掌高揮,渾厚的氣勁噴湧,人卻半刻不停,氣勢更見狠厲,眨眼便追遠了。
木婉清宛如一朵黑中伴紅的睡蓮,羽毛一般緩緩落地。
段譽終於將目光從王語嫣身上挪開,見狀嚇了一跳,急忙跑了過來,大叫道:“婉妹,婉妹,你怎麼了?”
阿朱、阿碧剛想跟去看看,司馬林卻突地攔到了她們身前,喝問道:“兩位姑娘要去哪?”,又伸手一指,喝道:“快將她們圍住了。”
眾弟子懼怕風蕭蕭和鳩摩智,卻不會害怕這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當下皆是一手小錘一手鐵錐的圍了上去。
可是還未合攏,忽然覺得眼前一花,手中各自一輕,待回神,才發現手中空空如也,兵器全都沒了。
一個容貌瘦削的中年漢子立到了眾人當中,嗆啷啷的將十幾件‘雷公轟’全扔在了腳邊。
眾人各自駭然相視,一時呆愣住了,無一人敢稍有動作。
阿朱、阿碧一齊喜道:“包三哥!”
這漢子臉上帶著一股乖戾執拗的神色,目光卻無比凝重,望向水榭盡頭,那裡有艘大船正在劇烈搖晃中緩緩而動,駛離水榭。
只是這艘船彷彿像是由冰砌成的一般,駛在烈日暴曬下,碎屑紛飛中,飛速的消融,越變越小,直至有兩人隱隱顯形,仍在凌波中纏鬥不休,激起一長串水柱,漸漸遠去。
這漢子已經看傻了眼,滿面的執拗全變成了吃驚,直至再也望不見兩人的身影,才回頭瞅了瞅已然成為廢墟的樓房,怔怔的不能置信,好半晌才出聲問道:“這兩人是誰?”
木婉清痛楚的悶哼了一聲,睜開眼睛,轉目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