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陳留縣城南邊十幾裡外,看見前方狹道口有禁軍設下路障,正在盤查過往行人,心裡也沒多想,徑自策馬前行,只從包袱裡拿出開封府的差役令牌亮了一下。
哪想那個都頭一看,頓時喝道:“下馬!接受檢查!”
“檢查?”趙不凡眼神微凝,狐疑地問道:“我這是貨真價實的開封府令牌,憑什麼檢查?”
眾多兵士瞬間兵器出鞘,列陣堵住了官道,為首的都頭也是拔出刀來:“上面有令,任何人都必須出示身份文牒!”
“身份文牒?”趙不凡怔住了。
這東西確實每個人都有,上面有姓名、畫像、籍貫等詳細資訊,按照大宋律例,百姓凡是進城、住宿、接受盤查都必須出示身份文牒,沒有的人就會被盤問,嚴重地甚至被暫時扣押,這是由秦朝時期的照身帖發展而來,是一個人的身份證明,若是要離開大宋就還需要到官府辦理通關文牒。
可大宋這二十年來極為混亂,再加上吏治腐敗,盜賊肆虐,天災人禍時常發生,百姓大量流離失所,朝廷又沒下令及時更新身份文牒,因而官府已經很少查這個,除非要在一個地方落戶常住,亦或者是必須辨明身份,不然都用不上,連趙不凡當年跑到北疆從軍都沒用上這個。
事實上,他確實也有身份文牒,可多少年前當乞丐的時候就丟了,此後跟隨大師傅隱居深山,什麼事都是大師傅在處理,根本用不上,後來當了官,有了證明身份的腰牌或令牌,特權很多,壓根兒就沒去辦什麼身份文牒,此刻哪裡能拿得出來?
那負責守備的都頭似乎看出他沒有,很快就厲聲接道:“你如果沒有身份文牒,可有別的東西能證明真實身份?”
“開封府的令牌也不行?”趙不凡越來越疑惑了。
都頭厲聲回應:“令牌不行,至少也要官職腰牌或印鑑,必須可以看到明確的身份資訊!”
“怎麼回事?這是誰下的命令?”趙不凡皺起了眉頭。
“我也不知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不管閣下是誰,還望體諒!”
趙不凡無奈了,不想跟他多做糾纏,迅速從懷裡拿出御史中丞的印鑑。
“我是趙不凡!”
剎那間,那都頭眼神一凜,片刻之後便大笑道:“原來竟是趙大人,請寬恕小人不敬之罪,請這邊安坐,喝口茶再走可好!”
趙不凡皺眉:“不坐了,我趕著回京!”
“大人何必這麼著急,歇一腳再走吧!”都頭仍自殷勤勸說。
這可是讓趙不凡奇了,從沒見過執勤的兵將是這種態度,簡直違反常理,心裡微有些惱怒。
“讓開!”
“大人何必動怒,我們給你端些水來解解渴如何?”那都頭仍自賠笑著。
如果現在都還不能察覺問題,趙不凡這麼多年也算是白混了,哪有正在執勤的將士是這種態度,當即臉色轉寒,厲聲斥罵:“我最後說一次,讓開!”
那都頭見趙不凡有所警覺,突地抽身急退,眼放寒光。
“射!”
“嗖!!”數十支弩箭從左側密林裡襲來。
趙不凡與折月芝措不及防,顧不得胯下的馬兒,騰躍而起,連續翻滾數圈,脫身急退。
可遺留的兩匹馬就慘了,轉瞬間被射成刺蝟,僅是發出一聲高亢的哀鳴便倒地不起。
“你們想造反?”
趙不凡怒聲大斥,正欲搶攻,右側的密林裡又是一陣弩箭射來,生生把他逼退,旁邊的折月芝怒不可遏,驚聲喊道:“不知埋伏著多少人,先走再說!”
此時趙不凡也驚疑不定,沒有多話,提起輕功與折月芝急速退離。
那個都頭帶著官兵追了幾步,見兩人武功極高,難以追上,焦急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