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而逃,娘娘心中惱了臣麼?”
他口氣坦蕩,自然大方,吐露的字句卻曖昧流連、含義無限,也不知他為何不再羞惱。
落薇擠出一個笑來,惜字如金道:“怎會?”
她躊躇片刻,不見對方回話,本想開口問一問那畫的事,臨到嘴邊卻轉而道:“這古樹的傳聞,大人方才是不是沒有說完。”
就算葉亭宴有心示好,她也不可盡信——他實在太過危險,只要流露出一絲於宋瀾的恨意,被他窺了去,說不定某日就會成為催命的尖刃。
葉亭宴聽出她本不想言此,卻沒有深問,只答道:“臣要說的已然說完了,方才是想多問娘娘一句,倘若此有情樹仍舊靈驗,娘娘想許什麼願望?”
落薇漠然道:“本宮與陛下心心相惜,哪有什麼旁的願望,就算是有,也不必寄託於這死物身上。”
她抬眼望去,風已停息,紅綢懨懨地垂下來,乾枯樹枝後是布遍彩雲的天際。
不知為何,她說完了上句話,葉亭宴沒有言語,良久,她才聽見他微不可聞地輕笑了一聲。
笑聲中或有冷淡、或有嘲諷,或是她聽錯了,什麼都沒有。
隨後,一隻冰涼的手忽地扶住了她的腰際,用力地將她攬了過去。
落薇一時大驚,回過神來,人卻已落在了他的懷中。
她氣得一時沒有說出話來,可不過須臾,他懷中帶些清冽的薰衣蘭香便緩緩逼近,溫柔地包裹住了她。
落薇緊攥著他緋色衣袍的手鬆緩下來,居然失神了一瞬。
——她在那潔淨的蘭香之中,聞出了故人素愛的檀香靜氣。
少頃,她回過神來,掙了兩下,葉亭宴沒有鬆手,反倒不容置疑地再施了些力氣。
落薇四下張望了一圈,皺眉推阻:“葉三,你放肆!”
葉亭宴卻只是居高臨下地瞧著她,一雙漆黑眼瞳看不出情緒,聞言也不曾動容,只是勾起唇角,用一種她不曾聽過的語氣譏諷道:“放肆?是娘娘自己說,臣要的,您能給,怎麼,娘娘先前的心意,就變得這樣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