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們之間也似乎再沒有什麼好說的。
爾後他默默送我出城。
天已經亮了,車窗外景緻清晰可見。
遠見青山隱隱,城外藏風觀。
顧長東忽然開口,落寞說:“當年她在這裡遇刺,從此恨我。”
此言正掣中我心事,我驀地轉頭看顧長東,心中不知為何有如擂鼓。
我以為顧長東會解釋,是受人逼迫,不得不陷害李貞,或是根本就是遭人算計。總之會說出我當初曾在心中無數次為他開脫的理由。
然而他最終什麼都沒說,而是就此沉默,似乎是預設當年串通左相和李謙寫信騙我出城的罪行。
在城郊駐馬,顧長東送我到驛亭,為我安排車馬。
驛亭中迎面走出一人,身穿暗鱗甲,配鯊魚皮鞘刀。顯然是羽林衛校尉的打扮,他看了一眼我和顧長東,對身後羽林衛道:“給我拿下那個女的。”
說完,他毫無感情的對顧長東道:“顧公子,皇命難違,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作者有話要說: 處者歌式微。李翎你為什麼還不回來?其實皇姐已經有點移情別戀了吶。
☆、竊鉤者誅
我並不是第一次被囚,種種體會卻截然不同。
第一次,被周淺出賣,兵敗山倒,被押往法行刑時,心中憤怒和痛恨。
第二次,李翎推我下車,被追兵擒獲時,卻是漠然,生無可戀。當時李謙只當我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並沒有為難我,反而放我回齊王府。
可我並不覺得慶幸,反而彷徨無措。
而因為經歷過那種蝕骨的悲傷,我漸漸學會做白日夢,盼望有朝一日,李翎如他所言,會東山再起,會重回上京,會告訴我,我依舊是他最重要的人。
無數個夢,無數次清醒。直到顧長東突然帶我去李貞埋骨之地,在荒郊野外,再次見到李謙。
他已從人口中獲知,我叫玉珠。
我還記得當時他的眼神,猶如看見獵物的鷹隼般凌厲地算計著。
那時候,我忽然間發現,我曾經的仇恨和憤怒早已日漸消磨,變成了不可泯滅的恐懼,第一次產生了要逃離的念頭。
然而可惜,我晚了一步。
似乎,我此一生,永遠都晚一步。
我被押解到曾經關押過我的地牢,牆壁之上雖然每隔丈許都掛一盞油燈,然而過道仍舊昏暗不堪,囚犯的痛苦嘶鳴不時傳來。
雖然聽過許多次,還是叫我覺得心驚。
走道的盡頭,擺著一張漆黑的柳木桌,桌邊坐著一個人,身後站兩個隨從。雖然他面目隱匿在昏暗燈火中,然而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他是李謙。
走到他一丈外處,押解我的侍衛踢我膝蓋,要我跪伏,李謙卻擺手示意不必、
我這才看清李謙穿著一身寶藍色的常服,沒有束冠,腰間掛一個白玉佩。
隨常打扮,神情也十分溫和。
他手中反覆把玩著侍衛從我身上搜走的玉牌,看見我,又忍不住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良久方道:“朕只聽過朝為青絲暮成雪,卻不知原來面目長相也能如此。”
語氣隨和,如同與舊友談天,不復之前的不屑。
然而即便如此,我也已經無法再把如今的李謙,和從前那個我一手撫養成人的孩子對等起來。
見我不說話,李謙微微一笑,道:“朕只是想問你幾句話,問完便不會再為難你,昨日顧長東與淑妃在,所以只要把你請來這裡。只要你好好回答朕幾個問題,便可以免此牢獄之苦。”
我聞言冷笑,李謙以為他這樣恩威並施能叫我屈服。
他問我,為什麼相貌劇變。
我把對顧